胸中演绎天下那盘棋(24)

其中关于历史一节,杨度写道:历史上放光彩的国家,一定是国民有精神的国家。试于我国学术界中,寻求一个能为国民开自由的路索(卢梭)、为国家定权限的孟德斯鸠、为人群增进化的达尔文,谁可以担当此任?儒、墨等辈,能承担这样的使命吗?汉高祖、明太祖能吗?在我国政治界中,寻求一个能以蕞尔之撒尔尼亚而成就意大利统一之功如加富尔,以濒亡之普鲁士而建德意志邦之业如毕士麻克(俾斯麦)这样的人,有吗?管仲、晏子、诸葛亮能当之乎?我国文学界,有没有一个能以文字唤起国民之精神而使之独立的人,就像德国的洛丁、英国的意克里夫?《左传》、《国语》、《史记》的作者有这样的魄力吗?没有。可见我国历史不如人,我国国民不如人。要一洗数千年之昏暗,为民族历史生出未有之光荣,占据世界历史的最优位置,就必须考求他国文明的由来,激发向他国学习的进取心。

文章从培根、笛卡尔、孟德斯鸠、卢梭、亚当 ·斯密、达尔文、斯宾诺沙到孔子、左丘明、司马迁、孔尚任、李鸿章、黄遵宪,从欧洲说到美国,从日本说到中国,从学术、教育、军事到理财、内政外交、历史地理,无不论及,学问之渊博、见解之深刻、议论之犀利,为留学生文章中所罕见。

值得注意的是,除了学术、教育、军事、外交等大端之外,杨度还提出要以白话小说来唤起国民精神,这在当时严肃刻板的士大 夫当中,不啻空谷足音。他又主张介绍各国革命史例,认为推行民族主义教育是中国革命应当进行的具体步骤。这些都说明杨度不尚空言,还注重操作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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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年 11月,杨度从弘文学院速成师范科毕业回国。接受了西学洗礼、超越了古老的帝王学的杨度,又将如何作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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