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燕南园56号的周培源(4)

再说他的教育之果。在六十多年的教育生涯中,周培源培养了大批优秀的人才,听课受业者难计其数:像杨振宁、钱三强、何祚庥、陈省身等先生都曾旁听过周先生的课程。周培源为中国物理学耕耘播种,九代弟子几乎个个声名赫赫:如王竹溪、张宗燧、彭桓武、林家翘、钱伟长、郭永怀、胡宁、张守廉、何泽慧、王大珩、于光远等等,都是中国科学界的精英。一位北大老教授曾为周培源慨叹:“‘两弹一星’元勋大多是他的学生,有的还是他学生的学生,真该授予他‘人民教育家’称号!”那些学生、弟子的赫赫英名,每一个都如同一枚奖章,挂在他的左襟右裳!

但周培源并不是一个恃才自傲的人。

据说,他在燕南园56号的家门从来都是对各路客人敞开的,无论是大小领导还是普通师生,推门便可进入。他生活甚为简朴,一次某位女士前去他家,撞见他穿着一件带破洞的背心,他赶紧致歉:不好意思,不知有女士要来。说“不好意思”,并非因为背心破,而是因为自认不应在女士面前衣冠不整。

周培源是性情中人。他家“阴盛阳衰”,四个女儿加一个老伴,惟他一个男人,所以他称家中有“五朵金花”。他右耳失聪,说话时习惯放大嗓门,据说他每天都要到老伴屋里“请安”,大声宣泄“爱心”:“60多年我只爱过你一个人。你对我最好,我只爱你!”日日如此,持之经年。他爱家里的“花”,也爱园里的花,门前樱花繁茂,被人戏称为“周家花园”。

20世纪80年代初,周培源自燕南园迁出,就此离开了他居住多年的56号。

1993年11月24日,他照常外出晨练,回家后觉得有些不舒服,想躺到床上休息一下,不料就此辞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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