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东的军伍生涯(1920年11月至1925年6月)(10)

毕竟我们奉行道德原则,所谓“盗亦有道”。我们当土匪与众不同,我们绝不纵容通奸或强奸。我们只是搜掠,因为没有食物。在我的部属中,我仍旧维系着军纪。

有一天,翁式亮派了我的一个熟人(丘兆琛)送来许多饼干和其他礼物,此人举了一支白旗。见到那么多补给品,有些士兵甚至有些军官害怕我会投降。那人带来翁式亮一封信,声称“师生之情,爱护之心,始终如一”。我收下了他的礼物,但答复他“忠臣不侍二主,烈女不嫁二夫”。我提醒翁式亮,他自己曾经这样教诲我,设若我投降,我真不配做他的学生。

此时,第一师回到广州长驻,梁鸿楷实在不想同陈炯明合作。他如果真想附逆,绝不会留用在赣州会议上反对投靠陈炯明的李济深与邓演达(梁鸿楷部真心投奔陈逆的只有陈修爵团)。梁鸿楷派遣缪培南的侄儿缪五常来同我商量把我的部队并入第一师。缪氏还带来了邓演达和李济深的信,称他们明确反对陈炯明,要求我重回第一师。我告诉缪氏,我可以遵命,但前提是梁鸿楷必须反对陈炯明。他说,梁氏会同意的。

就这样,1922年9月,我带领部众回到了广州。我这个单位并入了辎重营,梁鸿楷任命我接替何迺英出长该营。原任副营长的黄琪翔则留任,此时他改成现在的名字。

辎重营下辖四个连,我委任原来在薛岳的警卫第二营服务的缪培南为连长。营里所有的排长都是行伍出身,其中有些人上过广东讲武堂。

我拒绝留在广州,因担心华振中等人会坑害我。我要求梁鸿楷把这个营调出广州,于是运输营去了南海县关山。辎重营很快改组成第一师第二团第三营,我被提升为中校营长。第二团由卓仁机统领,他虽只带一个营回第一师,还是被任为团长。我的营驻扎在西江地区的德庆。

孙大总统派邹鲁到香港联络桂军将领刘震寰、滇军将领杨希闵以及第一师的密使。刘震寰的叔叔刘古香是革命党——中山先生的支持者。根据约定,当滇、桂军向广东挺进时,第一师将掉转枪口对付陈炯明,与客军并肩作战。李济深通知我这一安排,陈济棠、邓演达、李济深与我在这一共同目标上联合起来。梁鸿楷知道实情,但不出头露面。当我们准备发难反陈时,我担心黄琪翔不可靠,乃请求梁鸿楷打发他走。我担心黄氏不可靠,一直认为他是个机会主义者。他确实是个有才华、有学问、有教养的人,是保定军校毕业生,是一名勇将,但他的私生活却一塌糊涂,耽迷于享乐。我想他可能知道我要他离开,但这不影响我和他的友情。他加入了沈鸿英之子沈荣光的部队,我委任朱晖日接任三营副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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