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军(1920年5月至10月)(7)

士兵按规定发给一条毯子,可以对角斜披在身上;一件雨衣——其实是一件涂了桐油的布披风;一只饭盒;一只口粮袋;一只水壶;一把两用镐锹;一支枪;一条容纳150发子弹的子弹带,有时子弹带是皮做的,但多数是布制的。子弹带用带子横过身上,十字形绕住腰部。这一切是按规定配备的,但有时要两个战士合用一条毯子,有时一个士兵得不到一只饭盒,只能用杯子吃饭。部队常在拂晓发动进攻,士兵在半夜就要开饭,用饭盒或茶杯装饭揣在怀里上战场。

至于取得弹药的方法,在一场战斗之后,我们叫老百姓去捡拾子弹壳,然后再花钱从老百姓手中买回来,有时我们自己也捡子弹壳,把弹壳清洗干净后送回武器修配厂重新充填火药。当然,这种弹药的品质是下等的。

武器由军需库承担修理。我们的枪支大多是陈旧的,有些没刺刀,步枪的口径各不相同——我们有汉阳、沈阳、上海、巩县以及石井兵工厂造的七九步枪;也有德制步枪,其中有些是19世纪末叶制造的,另一些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时造的。一般认为德制武器品质最佳。

所有的高级军官、部分营连长持有手枪,多半是毛瑟枪。有些排长只能持竹棍,因为手枪不够分配,他们挥舞竹棍指挥士兵,有时用竹棍敲击士兵的背脊逼他们冲锋。当一名士兵在战斗中倒下来时,一位低级军官就会接收他的步枪。

粤军有一些上海制造局出产的口径75毫米山炮以及一些瑞典造卜福斯式高射炮。我们也有一些空气冷却式机枪,多半是国产的,可以连发24发子弹;还有一些水冷式机枪,能连发250颗子弹,多是德国造的。

粤军的住房由连部安排,连长与他的参谋人员住在连部,排长与他的士兵住在可以征用的营房。如果借不到,经与县长或其他地方官协商后就入住学校、祠堂、庙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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