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让人两难的忠诚(2)

为什么会绝望透顶?格林的烦恼与学校有关。虽然他没有遭受身体上的折磨,“我没有挨揍或者被欺负”,但他感觉自己被排挤了。格林的爸爸是他所在的伯克姆斯特德学校的校长,他的哥哥是班长,这让他非常烦恼,他要对家人忠诚,但这又会损害到他和同宿舍朋友之间的友情和团结,“我现在两边都无法保证忠诚,我是一个内奸。”格林把学校形容成是一个被占领的国家,他的同学是反抗压迫的人,“但是我不能加入他们,我不能背叛我的爸爸和哥哥,我是他们在占领国的合作者。”

深陷两个敌对阵营,他总是腹背受敌,没有人相信他。这种“对忠诚的矛盾冲突”让他很困惑,过着一种“奇怪的、被割裂的生活”,他不能和任何一个同龄的学生成为真正的朋友,也找不到真正的友谊。格林认为他自己是“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的人”,这样的困境让他痛苦不堪,以至于他进行了多次的自我毁灭行为,期望引起大家的一些关注。

忠诚可以给予人力量,可以让人受尊敬,也可以成为道德动力的源泉,但这种品德同样也有着悲剧性质:忠诚有着令人厌恶的倾向,不同忠诚间容易形成冲突。如果人们要对需求完全不同的两个阵营同时作出截然相反的承诺,这种经历一定非常痛苦不堪。对格雷厄姆·格林来说,当两种忠诚不一致,令人崩溃的“不可避免的背叛感”出现时,自杀似乎成了他最好的选择。作为一个青少年,他很可能有些反应过度,但在我们成年人中,又有谁没有遭受过这样令人焦躁不安的道德灾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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