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忠诚:一种不可或缺的美德(13)

恪守忠诚会带来更长远的利益

军队中所倡导的忠诚告诉了我们什么呢?还是军队中的忠诚仅仅只是一种战斗的利器?就像一把可折叠的铲子,在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中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政治理论家塞缪尔·亨廷顿认为,忠诚在日常生活中同样不可或缺。在20世纪50年代中期的一篇文章中,他对海兰福尔斯一个小城镇的社区进行了研究,这个小镇就位于西点军校的旁边。他把这个混乱的充满形形色色的人的社区(令人不快的)和西点军校 “有序的宁静”进行了比较。他并不喜欢美国普通人混乱的、“张扬的个人主义”,他们的生活总是充满争吵且喧闹的,有着明显的“小城镇的重利主义”。在他看来,在那里生活的都是一些小人物,他们没有修养,没有成就感,没有生活目标。西点军校的军人则过着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军人们享受着和平、宁静和安全的生活,在这里,“集体主义的思想战胜了个人的异想天开”。可以看出,在这两个世界中,亨廷顿看到了两种不同文明的碰撞。他因此得出结论,军队中的美德,其中最首要的就是忠诚,“是当代美国人最为欠缺的东西”。

亨廷顿有关军队式忠诚的解释可能不是非常准确,也不是很有说服力。他把忠诚看做是拯救美国个人主义的解药,认为只有军队式的忠诚才可能 “强调人类事务的集体性质,而普通的忠诚仅是团队存在的基础”。但是,如果我有一些自己的突发奇想时我不能说,为了服从某种集体的意愿,我就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它们。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享受大大小小的忠诚关系所带来的利益,就强迫自己去支持集体主义的一切要求。我们也没有必要为了某种禁欲的原因而强迫自己大公无私。美国的传统是,既不会否定那些通过自我牺牲带来的利益,也不会崇拜以自我牺牲为目的的奉献。更实际的说法是,我们通常不会去像禁欲者一样穿粗毛衬衣,只是为了迎合某些传统的道德习俗。另一个极端就是,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讲,对那种利己主义的热情,就像俄裔哲学家、小说家艾茵·兰德所标榜的自我满足、提倡自由意志的利己主义,至多也就是她在小说《源头》中所提到的那种不成熟的迷恋。我们长久以来持有的就是谦逊、高效的道德理念,法国思想家托克维尔把它称为“正确理解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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