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与白芍看到小弥无声无息出现在白茯苓房中,觉得很是不可思议,白果没想那么多,惊道:“你怎么进来的?”
白芍冷冷打量着小弥,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不妥来。她自问耳力过人,不可能这么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孩子就能够在她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潜入小姐的房间,这个孩子身上必然有些古怪。
小弥不理她们的问题,向白茯苓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说着就一跃跳到了床下,大摇大摆出门离去。
白茯苓一边让白果伺候她梳洗更衣,一边吩咐白芍急召方海过来,同时请云嬷嬷到公主府去推迟今日的原定行程。
白芍的动作很快,白家三口子用过早膳,方海就上门了。白茯苓不想父母空欢喜一场,对于鬼面蛊的事只字不提,只把方海带回读云轩,让白果去叫小弥。
小弥也不废话,从房间里取出一个大木盒捧着就到了白茯苓的房间。白茯苓遣退其他人,只留下方海与小弥两个。小弥打开木盒,盒里放了一个皮球大小的水晶鼎,他神情凝重地搬出水晶鼎,放到两人面前的桌子上。
水晶鼎通体透明,不必打开就可以看清鼎里装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料配制的半满蓝色浆液里,一只似蝎子又似蜈蚣,似蜘蛛又似水虱的古怪生物半浮半沉地正扭动着身子,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诡异咝咝声。
白茯苓一看,恶心得差点把早餐给浪费了,她忍了又忍,方才把呕吐的感觉压下。她身边的方海睁大了眼睛,像看见什么稀世奇珍一般,仔仔细细把鼎里的东西看了好多遍,还舍不得挪开目光。
小弥也不催促,大马金刀坐在炕上等方海公布答案。
方海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摊开了,现出一排上百支长短不一的银针金针,他取了其中一支银针,扎破自己的指尖,将血液涂抹在针上,然后从水晶鼎盖子上的小孔中探进去。
诡异的现象发生了,鼎里那条怪虫忽然像打了鸡血一般自蓝色浆液中一跃而起,向着那支银针直扑上去,吐出细长的舌头疯狂地舔吸起针上的血液,被这条怪虫舌头舔过的地方,血色褪去,露出银针本来的颜色,瞬间又变成金色。
很快,血水被舔得干干净净,而银针也变成了金针。
方海慢慢拔出银针,放在鼻端闻了闻,取了火折子点火把长针烤了一下,针上的金色又变回了银色,而且针上弥漫出一股奇怪的香气。他开心不已地连连点头,道:“不错!这就是鬼面蛊蛊母!老爷、夫人的蛊毒可以消除了!”
白茯苓一直憋着的那口气吐出来,只觉得浑身轻松,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太好了!方海你快些配药去!”
“慢着!”小弥忽然打断道。
白茯苓想起小弥之前说的话,不过也没有太在意,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等他长大,她坟头的草都比他高了,怕他何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赖账,你放心,等你长大了我就履行约定。”
小弥并不清楚她的短命秘密,笑得十分诡异,“好!我保证,你不会等太久的。”
白茯苓开心之下根本没去注意他的异样,挥挥手,让方海赶快去准备替她爹娘治疗蛊毒。
鬼面蛊的解法十分简单,只要将产生蛊毒的蛊母活生生烤干了,研碎服下即可。
白丑与木佩兰没想到原以为已经不可能解的鬼面蛊蛊毒,竟然忽然就找到了解药,一时间都有些不敢相信。方海为求保险,再三试过小弥送来的蛊母,确定可用,不过有个问题却必须对他二人说明:“这鬼面蛊蛊毒在老爷夫人身上多年,就算解了蛊毒,功力恐怕也恢复不了多少了。”
白丑挥挥手,道:“没关系,总不会比现在差就是了。”
木佩兰想得比较多,有些不安地拉住白茯苓,问:“这蛊母你从何处得来的?”
白茯苓当然不会说是答应了要嫁给一个古怪小孩换到的,她敷衍道:“用钱换来的,花了很多钱……详细的等你们身上的蛊毒去干净了再慢慢说好了。”
钱什么的,木佩兰从来不放在心上,但自家女儿向来对这个很是计较,所以这样的态度反而让她信了,也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