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北冰洋的傍晚(2)

技师低着头,思索着还有其他什么可能,突然他的眼角感到海面泛起蓝色的光,他走到船舷低头看去,船边的海面上,海水泛起的本应是白色的泡沫,现在却不是白色,而是带着亮蓝色的光。这光似乎是从海水下照射出来,而海面,仍然是灰色的。

今天可真怪!他叹了口气,通信信号没了,导航信号没有了,天气又这么糟糕,再看看仪器吧。

在去驾驶室的路上,二副也看到了泡沫中渗透出的蓝色的光,考虑到定位系统和通信系统问题的严重性,海水中又莫名其妙地出现从没有见过的蓝光,他觉得似乎应该先把船停下,等船长作下一步的决定。

二副的考虑有他的道理,这条连接大西洋和太平洋的北冰洋航线叫做西北通道,在2009年之前还不能通行。因为气候变暖,浮冰减少,才使得通航变为可能。现在情况不明,还是小心为好。

“山姆,立刻停船!”二副赶到驾驶室的门口。

正在操作的驾驶员看到二副紧张的样子,有些奇怪,但他仍然迅速地拿起对讲机:“轮机组,这里是塔台控制室,立刻停船。”

“收到!”

船长正叼着烟斗在船长室内仔细地看着航海图,苍老的面孔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一脸的白色络腮胡子。突然,他的身体被船体牵动了一下,经验告诉他,船停了。正在纳闷的时候,“咚咚咚……”门外传来几声清脆的敲门声。

“进来!”

是大副,他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忧虑。

“什么事,大副?”

“很抱歉打扰了,船长,我们的船现在接收不到任何通信和卫星定位信号。技师检查过了,不是船上仪器的问题。”

“多长时间了?”船长一惊立即问道。

“大概有20分钟了。”大副看了一眼手表后说道。

船长瞪一眼大副,紧接着放下了口中的烟斗站起身来。

“我知道了,你先去驾驶室,我随后就到。”

“是,那我先走了。”大副说完退出船长室,用手把门轻轻关上后转身离开。他匆匆走到驾驶室,看到二副和两名驾驶员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船头方向,也向船头望去。

天啊!这样恐怖的场景不是经常见的,前方的海面上出现了浓浓的雾气,在雾气里隐约地看到漂浮着一块块的冰块,而在那些冰块后面,还可以看到大小不规则的冰山。通过目测可以看出,那些冰山并不是静止的,而是在随着海水移动,最小的冰山都有着“使命号”长度的一半。而在冰山的上方,堆积在空中的黑云已经把白色的圆圈云挤扁。在夜色下,冰山周围的海面出现点点闪烁的蓝光。

“全体船员请注意,前方有浮冰区,暂时停船,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船上每一处的喇叭都响了起来。

年长的轮机工听到了广播,停下了手中的扳手,自言自语道:“浮冰?这个月份出现的浮冰能有多大,有点儿大惊小怪了吧。”说完手中的扳手又动了起来。

在甲板三层的驾驶室内。

“船长呢?”二副听到播音后问大副。

“过会儿就到。”

“大副你说我们怎么办?穿过那片浮冰区吗?”

大副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的浮冰区。没有听到二副的问话,脑子里想的是这么大量的浮冰是从何处而来。

“好吧,我去查看一下信号有了没!”二副转身正要离开驾驶室,匆忙之间,和刚要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年轻人,要保持冷静。我的烟斗刚装满烟丝。”船长拍着二副的肩膀说道。

“抱歉船长,我要去查看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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