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作家,但后来却当了教师。实话实说,参加工作最初几年我是想过离开学校去报社去电台电视台的,之所以没有走,学生的依恋当然是一个重要原因,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我“没门路”。直到参加工作三年后的1985年,我还偷偷地去报考过电视台呢,只是因为没有被录取,我才死了这条心。
既然只能当教师,那么悲悲戚戚也是当,高高兴兴也是当,我当然选择后者!怎么才能高高兴兴呢?我就多想孩子们可爱的地方,尽量把课上好,尽量和他们一起玩儿,这样孩子们也越来越爱我了。每天生活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中,能不高兴吗?也许有人会问:“难道就没有让你头疼的学生吗?”有呀!怎么可能没有呢?但我换一种眼光去看这些让人头疼的孩子,我便不再头疼了。换一种什么眼光呢?那就是“科研”的眼光。我把教育上遇到的每一个难题(班集体建设呀、“后进生”转化呀、早恋呀、作弊呀,等等等等),都当做科研课题来对待,把每一个“难教儿童”(这是苏霍姆林斯基对“后进生”的称谓)都当做研究对象,心态就平静了,教育也从容了。每天都有新的发现,每天都有新的领悟,每天都有新的收获,因而每天都有新的快乐。
那时候,我真的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么多的“头衔”,不过就是想做一个“最好的教师”而已:踏踏实实上好每一堂课,仔仔细细批改每一本作业,认认真真对待每一次谈心,开开心心组织每一次活动(郊游、野炊),我高兴,学生也快乐。做这样的教师,多么有意思!不是没有过挫折,不是没有产生过烦恼,但有一个信念支撑着我:只要我的心和学生的心紧紧地贴在一起,只要我人格的丰碑深深地铸进学生的心灵,我就无往而不胜!我也曾遭到非议和误解,因而也有过灰心丧气的时候,但每当这时,我就问自己,我是为谁而工作?为同事的好评吗?为校长的表扬吗?为奖金吗?为职称吗?这些对我来说,当然也重要(可见我也并未“脱俗”),但如果这些与学生的评价产生了冲突,我心灵的天平指针首先倾向于学生一边!在我看来,一个教师是否“最好”,第一(或者说“首先”)应该看学生的评价。教师因学生而存在,我当然也是因我的学生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