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游戏(3)

她匆匆瞥了一眼名片,把它折叠放进了手提包里:“我不喝咖啡因,不过我喜欢在沙滩上漫步和浪漫的晚餐。”

这回轮到我发笑了:“后会有期。”我赶在科林·里德破坏这种气氛之前离开了。

去找哈尔之前,我将大卫·亚瑟的《忧虑的心情》放入录音机,调大了音量,开了扇窗户,让歌声飘扬。亚瑟为一个女人写了这首歌,但我常想这歌名是多么适合我。

柔光从窗户处晕开,浮动在走廊上、花园里。八月的夜晚,股股热浪携着阵阵白杨的香味散开在空气中。

我深呼吸了一下,感到十分满足。

我在一个小石亭处找到了哈尔,他坐在他父亲以前经常坐的旧藤椅上。悬挂在后壁上的油灯散发出柑橘的香气。他把一只袖子卷到了肘部上方,一根乳白色的橡皮带紧紧地绑着他的胳膊,将皮肤挤出一道道褶皱。

哈尔见我走来,轻弹一下他的打火机,将一个勺子放在桌上,旁边的袋子里是灰白色的粉末:“约翰,你总是很准时。”

我穿过拱门,坐在了石亭一侧的石墙边缘,看了看外面,确保没有其他人进来,然后起身将一扇百叶窗拉了下来。一只飞蛾扑打着白色的翅膀,犹如纸巾一样轻薄。

你会认为是哈尔刚刚经历了一场车祸,而不是我。他虚弱的样子着实使我震惊。赤裸的胳膊上全是紫色的淤伤,那是以前注射时留下的伤痕。他今年33岁,只比我大了一岁,但看起来却好像年近五十了。

他皱起眉头:“你仍然行动自由?”

“当然。为什么不可以呢?”

“那些文件全是刑事指控的暗示,上面写着你远远超过了限制车速。”

“事故过去6个星期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知道他们经常夸大其词。我已经在那条路上行驶过无数次了,我闭上眼睛开车都行。”

他抬起了眉毛:“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反正塞缪尔现在也不能为自己辩护了。”

“哈尔,你这是在挑衅。不要拿风险来教训我。”

他大笑:“除非你运气太背,不然你是没有危险的。”

他的脾性我很清楚——起初非常高兴,但渐渐地就会变得很古怪。我对他的了解使我们的关系更加密切,也使我从我们之间的友谊中更加有利可图。这样看来,我们冒着风险变卖他父亲的收藏品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已经耗尽了大部分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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