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辑 有一种无畏叫巴金(11)

“冰心”的含义

“我悄悄地来到这个世界上,也愿意悄悄地离去。”这是冰心在遗嘱里写下的句子。现在,她真的“悄悄地离去”了,但她的声音却还留在这个世界上。

提起冰心,上了年纪的人首先会想起她的《繁星》《春水》《寄小读者》等影响了几代人的作品。是的,“童年呵!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我们都是自然的婴儿,卧在宇宙的摇篮里。”“成功的花,人们只惊慕她现时的明艳!然而当初她的芽儿,浸透了奋斗的泪泉,洒遍了牺牲的血雨。”“年轻人,珍重的描写罢,时间正翻着书页,请你着笔!”“蓝天隐去,星光渐生,孩子们都已在温软的床上,大开的窗户之下,在梦中向天微笑。”从这些晶莹温婉的句子中,我们读到的,不,应该说感受到的,是冰心那透明纯净的童心。

但是,这些作品都是我读大学时才从现代文学史教材中知道的,而真正读到这些文字,是我后来当语文教师的时候。因为我的少年时代正是“文革”风暴肆虐之时,对浩然的崇拜使我对中外文学经典无知到了“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程度!我读的第一篇冰心的文章,是初中语文课本中的《小橘灯》。说实话,我个人认为中学语文教材不应该选冰心这篇文章,因为它远不能够代表冰心的最高水平,让大多数没读过冰心其他作品的中学生读这样的文章,会影响他们对冰心的“第一印象”。但是,这篇文章中“我”对逆境中的小姑娘的疼爱关怀,还是让我和我的学生感到了冰心温暖的胸怀:“这朦胧的橘红的光,实在照不了多远;但这小姑娘的镇定、勇敢和乐观的精神鼓舞了我,我似乎觉得眼前有无限光明!”“冰心”之“心”,实际上是一颗洒满阳光的爱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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