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说:“同样是在南京,杨瑞清却不被很多人知道。杨瑞清是真正的教育家,是我敬佩的人,他长期在一所农村小学从事行知教育思想的实践,真了不起!可现今媒体却不太宣传平民教育家,知名度还不如那些教育流氓,真是可悲呀!”
“其实我们教育界也有不少好校长,”他继续说,“比如复旦附中的一位老校长,对老师们特别好,每次老师们来找他,他都会真诚地问‘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这话多让老师们感动!后来我也经常把这话转送给一些年轻的校长。”我很得意地向吴非兄表白道:“我也爱给我学校的老师们这样说呢!真的,如果老师有了困难,只要我能够帮上忙的,我都全力以赴。”
他赞许地点头。我们又说开去,说到整个社会风气的败坏,我谈到最近我看了《蜗居》的感想:“看了《蜗居》,好多男人都恨不得自己就是宋思明,而女人们都希望自己也遇到宋思明。大家都在骂腐败分子,但内心深处都渴望腐败的机会,所谓‘全民腐败’。”
吴非赞同我的看法,说,目前最危险的是极权主义下的集体无意识,以及由此导致的全社会的道德沦丧。说起教师素质,吴非也感慨不已:“现在有些教师的素质不高,业务素养也很低。五十年代院系调整,好几所大学到师大附中来要人,结果有三位老师直接被调到大学当教授。现在,哪个中学的老师能够直接到大学当教授?还有少数教师的道德素质也很差,唉!教师的一言一行都被学生看着呢!”虽然叹息,可他很自豪地谈到南京师大附中语文组:“我们语文组有些老师真不错,庄重自强,有真正的教师修养,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不苟且!”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震:“不苟且”这三个字太有分量了,撞击着我的心。我说:“我一定把这三个字对我校老师说。不苟且,意味着抵御外在的诱惑,坚守内心的良知,不管社会风气如何,决不放弃应有的理想、情操和气节!”
他说:“是的,教师不能放弃理想。人生在世,吃的穿的用的,能够花费多少钱呢?够用就行了。不能因为过分追求物质,而放弃了精神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