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想找赵鸿毅,可他却突然断了联系,认识的人都说没见过他。
她又去找医学院的院长,也算是从小看她长大的叔伯,院长一看是她,没说两句就打起官腔:“小冉啊,不是我不帮你爸爸,只是这是我们创校百余年来影响最坏的一件事,上面已经下令要严肃认真的处理,我只能跟你说,再等等看吧。”
夏小冉冷笑,等?他爸爸的病怎么等?调查组每隔一段时间就来审查,扰得他不能静心安养就算了,偏偏查了那么久还不下定论!不是急死人吗?
她还不死心,想方设法找到一些知情人的电话,却都是千篇一律的回答:无可奉告。
事情似乎进入了死胡同。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看见妈妈愣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
她急忙走过去,焦急地问:“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头晕了?”
温淑芳抬起头,沉默了一会,又拿起放在茶几的存折,对她说:“囡囡,你明天去银行把里面的钱都取出来。”
她傻了眼,不明所以地问:“怎么要那么多钱?是爸爸的手术费?”可医生不是说爸爸的身体暂时不适宜做手术吗?
温淑芳摇摇头:“这件事不了结,你爸爸不会答应做手术的。你大伯刚才打电话来,说京里来了个人,好像挺有能耐的,说可以让人打通关节跟他见上一面,或许会有帮助。”夏小冉的大伯是做地产的,小有名气,在本埠也认识不少人,既然他这么开口,说不准还真有点用处。至于这打通关节的介质,自然是钱,若要求人办事,还是钱。
夏小冉迟疑道:“这种事……被爸爸知道了肯定不会罢休的!”夏之年太过正派,怎么会同意这么做?
“不然还能怎么办?清白的名声是你爸爸的命根,再这么折腾下去做了手术也没用,他会把命搭进去的!”
夏小冉怔了怔,苦笑着说:“好,我去。”再清高,也得向现实低头不是?
托了一层又一层的关系,夏小冉的伯父才打通了关节。
约在对方下榻的五星级酒店的小包厢里见面,听说对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只答应见夏小冉一个人。她没应对过这样的场面,紧张得全身都冒冷汗,包包里还放着要孝敬人家的“礼”,跟千斤重担似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敲了门。
对方说:“进来吧。”声音有些冰冷,可是感觉很年轻,跟她的想象有些出入。
她一推开门就是深深一鞠躬:“初次见面,您好!”
可当她抬起头时,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