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她并不知道琴江的死亡真相,只听说琴江病死呢?如果她没遇见阿呆,没听到那孩子的说辞,也没被小大夫低头恳求,没听过小大夫的想法呢?
我大概会比现在更容易畏惧加贺先生吧。那个人是鬼,是恶灵—如果一开始我就这么认定,看待塔屋八太郎的眼神也会有所不同吧。我一定会更小心,两眼发亮地盯着包括嘉介头子的小孩在内的町场孩童,不让他们接近涸泷大宅。
—我大概会一面畏惧加贺先生作祟,一面更加立定志向要守护丸海吧。
就像……
花吉那样。
—我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地迷惘徘徊吧?
大和尚长长一叹,抬眼瞥向供奉佛像的神坛。宇佐也跟着朝那边仰望。
“佛祖啊,现世如此污秽,人心太过软弱。佛法之道细微艰险,我也几乎要迷失了。
“不不不,我早就迷失了。才会待在这种寺里。”他嘟囔着朝额上一拍。
“浅木家的怪病也是。”
话题转得太快,宇佐冷不防地吓了一跳。
“那也是戴着这种面具的鬼做的事。”
“这话怎么说?”宇佐不由得压低嗓门。
“像浅木家那种名门世家,本来就有很多纷争,个人为了利益而争斗,无论台面上或私底下都夹杂着各种企图。”
那些纷争浓浊地在宇佐的想象中盘旋纠缠。
“十五年前的那场病根本不是病。”他抬起头,质问地看着宇佐,“以你的聪明应该猜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