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从来没有真正接受‘这是他的电影’这种说法。”(12)

看到剧组遇到这些问题,所有的演职人员很快团结起来,互相关心。这包括演员约翰·爱尔兰、伍迪·斯特罗德、尼克·戴尼斯、道格拉斯以及所有特技演员和工作人员。但库布里克仍然独来独往,他不愿意跟他们走的太近,也不在乎别人是敬他还是怕他。库布里克一心工作,对其他事情却出奇地冷淡。他的举动在大家看来就像是一个谜,让人猜不透。没有谁喜欢他、怕他或敬重他,整个《斯巴达克斯》的剧组成员-包括所有演员和所有工作人员-都觉得他不合群。库布里克当时已经三十岁了,但在所有剧组成员看来,他就像是混在一群充满活力、热情友好的加州人中的一个孩子。跟他们在一起,他是那么的不合时宜,对于那些喜欢导演约翰·福特和亨利·哈撒韦的人来说,他似乎有些做作。人们都认为他无所不知,是一个少年天才。他工作时所表现出来的冷静和智慧给影片《斯巴达克斯》带来了灵气,但却没有使整个拍摄过程充满快乐。

查尔斯·劳顿和奥利弗都是超级明星,他们谁也不服谁,如何处理他们俩的关系对于年轻的导演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彼得·乌斯蒂诺夫经常会看到劳顿和奥利弗两人闹矛盾,他曾经跟诺曼·劳埃德谈到过此事。劳埃德回忆道:“乌斯蒂诺夫跟我说,有一次,劳顿、奥利弗以及所有演员都在读剧本。几乎每个人读的时候,奥利弗都会打断人家,告诉人家应该如何如何,而这本来是导演库布里克应该做的。当劳顿在念一段很长的台词时,奥利弗说道:‘不,不,不,查尔斯,那段台词应该这样念。’查尔斯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奥利弗说:‘让我来替你念好吗?’查尔斯说:‘好的,请吧。’奥利弗念完之后,劳顿说:‘如果之前我还稍微懂一点点的话,现在我完全不懂了。’这就是库布里克所面临的问题,他面对的是比任何导演都厉害的两个演员。”

在库布里克拍摄《斯巴达克斯》期间,劳埃德在环球影片公司和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一起制作电视系列片《希区柯克悬疑短篇故事集》。劳埃德去库布里克的办公室看望这位曾经的搭档,注意到在库布里克的办公室里堆放着一摞科学杂志。库布里克对于高科技的浓厚兴趣在他后来拍摄的影片中也有所体现。

斯坦利·库布里克的穿着仍然不像一个电影导演。在剧组工作人员看来,他平时上班和周末穿的没什么两样。柯克·道格拉斯知道剧组的工作人员不太喜欢库布里克,于是他把他们召集起来,试图说服他们要配合库布里克的工作。当道格拉斯问为什么不喜欢库布里克时,有人礼貌地反问道格拉斯:是否注意到库布里克很长时间都穿着同样的衣服?听了这个问题后,道格拉斯来找库布里克,告诉他大家对他经常穿同一件衣服上班有意见。第二天,库布里克就穿了一件新衣服来上班,但不变的是,这件新衣服也穿了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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