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现在他懂得导演才是他想做的。”(13)

库布里克也参与了影片的音乐制作,和杰拉德在工作上的接触非常密切。经验丰富的录音师雷·格雷斯伍德完成了电影最终的声音合成。杰拉德坐在库布里克旁边等待着旁白、声音效果、音乐的完美合成。“在拳击赛之前我使用了渲染气氛的音乐,我希望观众能从音乐中感受到比赛的紧张氛围,”杰拉德回忆道,“雷完成声音合成后,斯坦利说:‘好的,做得不错。’我说:‘不行,我希望音乐在整个音响效果中自然响起,不要有任何停顿。’雷说:‘好的,你说得对,我们再来一次。’我记得库布里克看看我们,说:‘这个小伙子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我们坚持这么做,我们真的成功了。”

《拳击之日》使得杰拉德·弗雷德福开始了漫长的制作电影音乐的职业生涯。他在这部短片中的优异成绩为他打开了在雷电华百代公司制作电影音乐的大门。

至于影片中的旁白,库布里克开始想请演员蒙哥马利·克利夫特做。在《展望》工作时,库布里克曾经给他拍过照,但最后库布里克还是用了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资深新闻记者道格拉斯·爱德华兹。

影片《拳击之日》的视觉效果非常棒。库布里克天生对摄影敏感,再加上年轻人的满腔热情,最终这部影片很成功,没有出现一般电影新手经常会犯的错误。库布里克在模仿的同时探寻自己的特色,大胆地尝试编辑修改。通过直接剪辑、跳跃剪辑、换景、渐隐渐显等方式实现画面的转换。结构紧凑,纪录实时到位。

库布里克的摄影机镜头捕捉到了很多独特的引人注目的镜头,这些镜头在以往的新闻纪录影片中并不常见。摄影机对准拳击场从很高的角度往下拍摄,两束强光照亮拳击台和四周的栏索,而边上人群拥挤,黑糊糊一片。库布里克经常对着卡蒂埃以从上往下的角度拍摄,他那双深陷下去的双眼看起来就和罗德·塞林剧目《重量级拳击手的安魂曲》中的杰克·帕兰斯一样。影片中经常出现黑色影像,看起来更像一部40年代的警匪片。卡蒂埃在住所内窗边的剪影出现在影片中。在更衣室里,摄影机对准镜头进行拍摄,从沃特的拳头到文森特给弟弟准备拳击手套。镜头的强弱有所变化:开始,沃特的拳头在强焦点上,而文森特手里拿的手套是软焦点;后来,摄影机的焦点突然转换,手套的影像渐强,而沃特的手慢慢模糊了-手和手套反差扩大,同时两者又很好地联系在一起。我们看到沃特在拳击场上等待比赛开始的铃声,这个镜头是穿过对手所坐凳子的几条腿从低角度拍摄的。比赛的镜头是摄影师手拿摄影机在不同角度拍摄的,有在拳击台的栏索之外或之内,有从拳击台地板向上拍摄正在互相猛打的拳击手。同样的镜头后来也出现在马丁·斯科西斯拍的影片《愤怒的公牛》中。《拳击之日》是一部回顾拳击的历史并展望其未来的影片,观看这部影片时人们很容易会想到《愤怒的公牛》。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