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报上并无战事,是有一名朝廷要犯从拘囚地脱逃的事。乾隆看完不禁皱起双眉,脸现微怒之色,将边报随手往侍卫手中一丢,缓缓地说:“虎兕出于柙!”
乾隆这声音很轻,四周的人都能听到乾隆的声音,但都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不明白他的意思。
皇帝的话让阿桂、河督、巡抚都紧张起来,担心乾隆是在对他们中的某个人下旨意。要是连圣旨是什么都听不清,如何执行?这罪过可就大了。
“虎兕出于柙!”乾隆又说了一遍,还在说要犯脱逃的事。
这次,周围的人都听清了。阿桂、河督、巡抚更加着急,他们都一头雾水,听不懂这话的意思。
乾隆实际上是下了一道口谕,要查办看守那位要犯的狱卒的过失罪。按照惯例,领侍卫内大臣应对这道口谕做出一种礼节性的反应,然后通知军机处拟旨查办此事。但阿桂一脸着急,一脸疑惑,他听不懂皇上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阿桂只好向萨载和苏绩投去求援的目光,但这两位也是脸现茫然,摇首作答。这也难怪,他们皆非由科举入仕,读书太少,对汉儒经典从来不太在意。他们没料到乾隆爷会引用《论语》下旨。
阿桂的额头沁出了细汗珠:最近圣上情绪不定,喜怒无常,千万别触怒龙威。他越想越害怕,烦躁不安起来。
阿桂毕竟是我太岳丈英廉的好朋友,在挑选侍卫的前前后后,一直在暗中维护我,就连这回来幄内听差,成为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也都是阿桂大人的意思。
“虎兕出于柙!”
乾隆说了第三遍,这回的语气非常坚决,很严肃。乾隆转过脸,在阿桂、萨载和苏绩脸上扫扫来扫去,严厉而愤怒。
阿桂、萨载和苏绩的脸上又窘又急,都憋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