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难照到小溪上,参天的树木,稀疏地抛漏下几缕阳光。秋水湿衣,颇有凉意。我们不再捞鱼了。银杏背着的鱼篓已经装满了鱼。我们坐在一块光滑的磐石上,银杏拿出包着的糯米饭和野猪肉,我们很香甜地吃着,黑狗白狗闻到那香,就从林子里蹿出来,与我们一起分享丰盛的午餐。
我们沿着小溪往回走。
走着走着,银杏突然在一个水塘边停下来,回头问我,阿哥,能不走么?
我说,不能,我要离开。
银杏说,我不让你走。
“为什么?”
“你是我的男人嘛,我不让你走。”
银杏一跺脚,走了,我脚底打滑,“扑通”一声,掉进了水塘里。
水塘很深,水很凉。既然落水了,我干脆往水底一潜,躲到一块大石头的后面,然后双手一松,捞绞和杆子立即浮出了水面。
银杏回头不见我,赶紧扔下猎枪和鱼篓,一个猛子扎进了水塘里。只见她凫到水底,起来,再凫,换了地方,继续寻找。那件滚着淡蓝色花边的便衣在绿得泛黄的水底,飘动得如同青青的鸟翼。
黑、白狗蹿到林中,白胡老爹的歌声远在源头之上。
银杏上岸了,孤零零的,浑身哆嗦着。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双手蒙住脸,双肩抽搐着。水塘里飘浮着几条昏睡的鱼,白闪闪的。见状,我赶紧从石头后面转了出来,轻轻地叫了声:“银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