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俄罗斯人抓住了这次危机中显现出来的重提黑海中立问题的机会的时候,所有有效调停的可能性都只好放下了。在这个时点上,阿方斯不再给政府提供国债的贴现,而是把他手上还有的现金转成法兰西银行的汇票,并汇寄到伦敦以保安全。随着普鲁士军队离巴黎越来越近,又看不到马上休战的任何迹象,这使罗斯柴尔德家族开始像伟大传统所要求的那样变得低调。他总结道:“不需要我来说,这种极端的情况对于我们来讲是最难受的,但是政府在一个公告里告诉我们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与巴黎城共存亡,不过前景并不妙。”9月17日,就在法武得到了在费里耶尔拜会俾斯麦的机会的前一天,莱翁斯提前给居斯塔夫发出了关于德国态度的警告。俾斯麦告诉过他“他并不缺钱,他们的钱用不完,他们真正想要的是麦兹和斯特拉斯堡……如果这个要求得不到满足,那么很可能他(俾斯麦)就要进入巴黎,切断我们所有的商业联系,让整座城市陷入火海刀山之中,使整座城市一片死寂”。“这种情况是非常可能的。”这是居斯塔夫在他认为是给伦敦的最后一封信中最后的评论,“再见了,我亲爱的兄弟们、大使们,包括莱翁斯爵士,今晚正在一点点地流逝,我们之后的生活将变得令人难以预料—前途非常渺茫。”法武在18日的拜会因此只是证实了罗斯柴尔德家族早已经完全清楚了的事实。尽管法武为能保留斯特拉斯堡和阿尔萨斯已经开出了500万法郎的价码。俾斯麦的回应让人如此无法忘怀:“钱的事我们稍后再谈,首先我们想先决定我们德国的边防并得到切实的保证。”
信息的交流过程并没有完全中断。偶尔,信件可以用气球送过封锁线,之后再用电报转发给伦敦,但是围城期间,进入巴黎的信就非常困难。比如在12月10日,阿方斯接到了一封他的堂兄弟们在10月21日写给他的信;一直到了1871年的2月3日,随着纽考特的信使带着一个大篮子的到来,正常的通信才重新恢复。然而,基于所有那些打算以及目的,巴黎人就这样悲惨地被与世隔绝了4个月,甚至在1月28日停战后,通信也一直不很稳定,这种局面持续到了6月份。由于在普鲁士人围城期间,他们停止了信函的往来,我们对他们的经历知之甚少,但是我们有理由猜想他们至少遭受了寒冷、饥饿和恐惧这些留守在被围困的城市里的人通常都将经历到的生活。当来自伦敦的食品包裹在2月份抵达的时候,阿方斯和他的亲属“面对着寄给我们的这些好东西,高兴得像孩子一样”。再一次,俾斯麦很高兴地听到了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精神受到了打击,心里充满了那种报复所带来的快感。1月30日,在一份拖了很久的停战协定终于签下来的两天之后,他纵情享受着更多反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笑话。当听说有一位罗斯柴尔德打算离开巴黎的时候,俾斯麦建议把他当做法国狙击手抓起来。“那么,布雷希罗德就会忙不迭地跑过来,代表整个罗斯柴尔德家族来求情。”俾斯麦的堂兄弟这样宣称,“然后我们把两人都送去巴黎。”俾斯麦冷笑道:“在那里,他们可以加入觅食狗的行列。”(暗指被限制在城里的那些只得到糟糕食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