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名妇人步步向自己逼近,恐惧瞬间淹没了烟落。她不可以被验身,名节已失,若这事被大娘知晓,她今后要如何在尚书府中生存?娘亲又有何颜面活下去?谁来救救她?她一步步向后退去,直至无路可退。
可惜没有人听到烟落内心的呼救。她反抗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她们拖入后院的柴房中,剥去裙子。只能任她们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强烈的羞辱感不断撞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心如死一般沉寂,激不起一丝涟漪。烟落不知道这样的羞辱究竟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她们何时走出了柴房。她曲身坐在冰凉的地上。柴房的地是老旧的青砖,长年阴暗无光,上面生了青苔。坐在上面极冷,腻腻地滑,她丝毫感受不到。抱紧双膝,她将脸深深埋入其中,独自蜷缩在角落,仿若一只受伤的小兽,一如昨晚她独自坐在冰凉的甲板之上。
她的天,她的地,完全塌陷了。
柴房外如同炸开锅一般,那些妇人眉飞色舞地嚷嚷,声音一阵高过一阵,“夫人,经我们检验,她已不是处子之身。”接下来,烟落听见大娘的冷笑,娘亲几乎绝望的尖叫,似有铁链沉沉晃动着,柴房门关上,将她隔绝,还有无数人的脚步声在她耳畔“嗡嗡”直响。烟落的心已麻木,渐渐,她什么都听不到。孤独、无助、彷徨,将她尽数淹没。
整整一日一夜,烟落忍受着饥饿与寒冷的煎熬。连着两日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令她再也支持不住,正欲昏睡之际,有清晰的铁链晃动声将她惊醒。
“吱嘎”一声,老旧的木门打开,泻入一室晨光金辉,不知不觉中天已亮。光线刺目,烟落眯起眼,看清来人是她的哥哥楼征云。
“烟落,你没事吧,好歹地上用些草垫着啊。”见她坐在地上,楼征云忙上前将她拉起,又从怀中摸出两个馒头,递到她的手中,他心疼道:“我让小厮交出钥匙。烟落,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快点吃吧,别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