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境,回家,脚步沉重。她掏出钥匙开门,那一枚锁却无法转动。
陡然明白了什么,汤朵朵开始疯狂地砸门,手脚并用,然而那扇门像是隔开了她的前世今生,无论她怎样拍打,依旧纹丝不动。
“姐,姐!汤轻轻。”她低吼着一脉血亲的称谓,如一头哀伤的小兽在呜咽。
空荡破旧的楼道里,有好奇的邻居探出头来,冷冷地旁观,然后窃窃私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汤朵朵终于停止,松开紧握的拳头,疼痛从手掌的侧面开始蔓延,直到心头,然后渗入五脏六腑,翻搅着她每一根神经。
她终于捂住轻微痉挛的胃部蹲下身子蜷缩起来,眼睛干干的,挤不出一滴眼泪。她艰难地从贴身的衣服中摸出一张支票,对着上面一串的“0”苍然一笑,这是她在澳门不眠不休两天的结果,而这张纸对于她的意义却仅止于“偿还”。
在澳门没有找到她想要找的人,汤朵朵有些失望。
门底的缝隙不算大,她尽量地将那张支票往里面塞,小心翼翼地遮掩,不被好奇的邻居们发现。
然后,起身。
不过是一瞬间,这个女人的脸已经平静如常,昂起头,稍稍有些吊起的眼角,甚至散发了几丝傲气出来。
她出门,径直进了窝打老道的一间银行。她兑换一张小额支票,再把今早在澳门刷过的卡债还上,拿了部分现钞放在包里,从银行走出来,敏捷地快走到转角隐藏起来。
五分钟后,阿星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好久不见,阿星。”汤朵朵抱着手臂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我只是试试看,果然,你还是一诈就出来了。”
阿星搔搔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