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因病断稿”说起(2)

对于苇窗兄,我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只能借用王世昭先生的几句话:

“这位总编辑先生的诚恳和忍耐!如果有人说不动人,那‘一定’是假的!”

“一定”这两个字,是我加上去的,因为我觉得非此不足以表现出苇窗兄的人格与友情——其实我就算加了上去,还是不足以形容苇窗兄的为人于万一。

我只能说:

“过来人”一定是位有心人,因为他们一定都是从“病”中过来的。

众里嫣然通一顾

“众里嫣然通一顾,道是无情却有情。”

前面一句,是王大师(国维)的词,也是程靖宇先生在“他日相逢不相识”刊载于《大成》二十一、二十二期,书写程氏和童芷苓的怅然往事。文中借用王国维《蝶恋花》,其上阕曰:“窈窕燕姬年十五,惯曳长裾,不作纤纤步。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一文(见本刊第二十二期)中所曾借用过的。

后面一句,却是我胡拼乱凑加上去的,因为我看过程先生的文章后,心里就不由自主想起了这句话,想抛开却抛不了。

是无情?是有情?是相识?是不相识?

有谁能分得清?

情是何物?

程先生在那篇文章里,从来没有在“情”这方面着墨过一字,可是当我读到:

“随后我答应她再坐一会,叫她不如睡下谈天。她不答应,我逼她进了被窝……”

当我读完这一段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仿佛有泪沾衣。

一九七五年十二月七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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