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之魂,海之本能(3)

“南海包公”名扬天下。但海瑞,并不是第一个被嘉靖关进监牢的海南人。二十八年前,因为上书抗议嘉靖将自己的生父追封为皇帝,户部左侍郎唐胄被投入监牢。

唐胄,琼山攀丹村人。此前,因不满宦官专权,他已居家做了二十年的白衣进士,编撰了海南现存最早的地方志——《琼台志》二十卷。直到嘉靖登基后,他才被重新起用,且连获升迁。

但最终,唐胄却因冒死反对嘉靖而入狱。

《明史》记载:“胄耿介孝友好学,立朝有执持,为岭南人士之冠。”“耿介”的意思是,“正直,不同于流俗;光明正大。”

有明一朝,两百多年间,海南出了六十四名进士,五百多位举人。他们携带着海风的凌厉和海浪的气势,此起彼伏,在大明王朝黯淡的天际下,刻下了一道又一道绚丽的光芒。

如果一个人算是古怪,那么,这庞大的群像又该如何定义呢?我们不能因为陆地的厚重,而否定海洋的宽广,更不能因为世道的肮脏,而贬低道德的力量。

蔚蓝,原?本就是大海和天空的颜色。

农历1587年10月14日,拖着疲惫的身心,带着顽强的信念,七十五岁的海瑞闭上双眼,告别了忠奸不明、是非不清的世界。

南京佥都御史王用汲第一个赶到海家。但他翻遍了海瑞的房间,竟然找不到一件像样的、能做寿衣的衣服。除了刚发的十余两俸银,家里再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在朝中,王用汲与海瑞曾有过矛盾,但眼前的凄凉景象,却让他感动得痛哭不止:“海公如此清廉耿直,我还能有什么怨恨呢?”

海瑞,赤条条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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