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不敢置信,环顾一周,这就是一个稀稀拉拉坐落着几幢破烂建筑的路口嘛,灯光晦暗,环境肮脏。突然一阵恶风刮来,尘土滚滚,吹迷了我的眼。
“那我们住哪儿?”
“就住这里。只有这里有房间。”阿伟指着身后霉味弥漫的藏居,房子暗角处传来几声狗吠,“从这里绕到后面是厕所,不过有一只大狗栓在附近。厕所就是一个大粪坑上搭了两根木条。”
“这能洗澡么?”
“你说呢?”
不用看,当时的我一定是一脸大便样,因为每个人都是如此。
晚上十点钟,藏居客厅,终于开饭了。
这个时间还没进食的我们,已经饿得快要虚脱了,所以即便老板开出了惊人的菜价,我们还是点了满满一桌。可刚咬一口所谓的“腊排骨”,就被浓重的馊味恶心到了。我们立即向身为老板的大爷投诉。
“没有啊,本来就是这个味呀。”大爷尝了尝,吧唧了下嘴,说道。他也一身的酸腐味,想必也半个月没洗澡了,可能馊味对他来说,也属正常吧。
屋子里挂着一张从毛到胡的我国四代领导人的劣质壁画。电视里播放着央视对于多年前川藏线运输兵的报道,讲到一个故事:一个有任务在身的士兵,在自己父亲重病的时候都不肯回家,说是要坚持带队运送物资进藏,结果他老爹就这么抱憾而终。而新闻则大肆表扬了他“舍小家为大家”的精神。又说到,一个军官每走一次川藏线,都会去一个叫格桑的藏民家慰问。多年来,每次远远听到运输车的声音,老汉就会站在门口守候,这是何等的军民鱼水情啊。播到这,画面突然停了下来。大爷如嗑了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冲到我们饭桌前,晃着手里的遥控器大声说:“看!这就是我啊!这、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