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裳脱了,我给你上药。”风夕吩咐一句。
这一次燕瀛洲倒不再害羞扭捏,非常配合地解开衣裳。
“呵呵……”风夕忽然想到什么轻笑一声,“我本以为你光着身子跑呢,谁知你竟穿了衣裳,哪儿来的?”
“杀了一个人,夺的。”燕瀛洲低声道,间或吸着冷气,只因伤口与衣裳粘在一起,强行脱下时自是皮肉撕扯,疼痛难当。
“活该。”风夕低声骂了一句,手下却格外放轻力道,小心翼翼地帮他褪下衣裳,以免牵动肋下包好的伤口,“你干吗不等我回来?”
燕瀛洲却不答话,只是抬眸看一眼风夕,黑暗中那双眼睛幽沉如潭。
“我白风夕是怕连累的人吗。”风夕低低冷哼一声,手下利落地撒下紫府散。
燕瀛洲依然不吭声。
当下两人不再说话,一个专心上药,一个沉默配合。
只是……在第一次上药时,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旨在救人,心无旁骛,根本未曾想到这是一种肌肤相亲。而此刻,两人都是清醒的,黑暗中彼此靠得极近,呼吸可闻。
一个感觉一双清凉的柔荑在身上游走,顿时全身肌肉紧绷,只盼这一刻快快过去,可隐隐地似又盼着这药永远不要上完才好。
一个触手之下是结实的肌肉强健的体魄,虽伤痕累累,却不觉可怕丑陋,反让一颗心软软的。
彼此心中忽生一种微妙的感觉,清楚地意识到对方是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一个男人(女人)。一种暧昧而潮湿的气息在黑暗中缓缓弥漫,让两人脸红得发烫,心跳如擂鼓。这一刻的感觉是他们此生都未曾感受过的。
当终于上完药后,一个静静地穿上衣裳,一个难得地静坐一旁,彼此都不说一句话,似乎都想理清什么,隐约觉得心头有一种不同于一般的东西在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