②循环论证。毋庸置疑,在论辩过程中,论据起初不能依赖于论点来证明,而作为诡辩手法之一的循环论据,却每每以论据来证明论点的真实性,而论据的真实性又靠论点去证明。如此绕圈子,形成诡辩的逻辑和趣味。譬如:
一个有钱的太太看到一个乞丐在餐厅里吃牛排,她很惊讶地睁大眼睛说:“你现在吃牛排,那以后怎么办?”
乞丐很冷静地说:“这位太太,我没钱的时候,当然无法吃牛排,但当我有钱的时候也不吃的话,我什么时候才能吃呢?”
乞丐的循环论是以吃牛排为中心的,看似合理,却是一种AB互证,难以服人。
③以偏概全的运用十分广泛。诡辩者往往故意用片面、不充足的根据冒充全面的、充足的论据去进行论证,以个别作为一般。
有个男人问船客:“听说你的父亲、祖父都是因海难而死于船上,是不是?”
“是的!”
“因为这样,所以你才喜欢坐船吧!”
船客反问男人:“你家也有床铺吧?”
“是的!”
“你也喜欢床铺吧!那么,你的父亲、祖父是不是也都死在床上了?”
精明的船客一下子便抓住了男人诡辩的要害:以偏概全。因而他以牙还牙予以反击。
④故意把偶然的、表面相似而本质上根本不同的对象拿来作类比,从而由其中甲具有某种性质,“推出”乙也具有某种性质。这种诡辩就是机械类比。机械类比最易混淆视听。
⑤随意曲解,也是诡辩术之一。这里,诡辩家凭着自己的想象和需要,主观地牵强附和,使本无关联的事物“联系”起来,令人啼笑皆非。
一位交通警察在指挥交通时,阻止一位老太太驾车驶过他的身后。他问:“夫人,难道你没有看见我的手举起来吗?你不知道这表示什么意思吗?”
“当然知道,”她回答说,“我在小学教了四十年了。”
顾客买肉时,嫌肉太肥:“唉,这些猪肉太肥了!”卖肉的售货员眼一翻:“养猪的哪个不想猪肥?”
……
在这些诡辩中,不满都被故意转到其他事物上,多客体被任意组接,实属强词夺理。
诡辩是一种违反常理的理论,但也是一种有利的武器。我国有一个代表团访问美国。陪同的主人问:“你爱纽约吗?”说“爱”吧,不恰当;说“不爱”吧,主人不高兴;说“无可奉告”吧,又不是记者招待会。代表团同志回答说:“纽约的汽车很多。”他的答非所问,非常巧妙而得体地转移了话题。显然,诡辩的巧用使他走出困境。
诡辩术的确不凡,它是智慧的幽默、深邃的荒唐。无论中外,诡辩都与哲学密切相关,诡辩的幽默为人类思维的交叉发展开辟了途径。
我国道家的巧辩实际上也是一种哲学的表达。庄子的“无用之用”就凝聚了其思想的精华。
有一天,惠施对庄子说:“你所说的一点用处也没有。”庄子回答:“怎么会呢?大地那么宽广,而人所站的部分不过是脚踩的部分,假如只保留脚踩的部分,而把其他的全挖掉,一直挖到地底,这样子,人们是否还能站在大地上呢?”
惠施说:“不可。”庄子笑着说:“那就对了!这就是没有用的东西还是有用的。”
诡辩的幽默在不同国度里发展情形不同。欧洲人,特别是希腊人相信“说话”的效果,于是发展出“巧言术”、“诡辩术”,巧辩的传统在西方文明中根深蒂固。然而,亚洲人尤其日本人缺乏诡辩的习惯,以彼此依赖为人生准则,诡辩之笑便不那么爽朗畅快。
应当承认,诡辩在逻辑方法上是反科学的,无中生有、断章取义、去真存伪、黑白颠倒等等,很容易成为骗手最潇洒的工具。为人们所熟知的谚语成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五十步笑百步”就以诡辩的“竞赛理论”为基础,诚属诱人听从的诡辩术。
但是,诡辩作为高超的说话技巧,对人类和人类的论辩是有益的,对深入地探讨思维与语言的问题亦有帮助。因此,一位日本学者的话颇有参考价值:
不管你喜欢诡辩或讨厌诡辩,它是一种超越善恶、人类必须使用的方法,因此,我们必须熟悉诡辩的技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