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0)

听说南汐绝受伤住院,秦小曼脑袋里情杀、仇杀两个信号灯不停地闪。南子看起来挺老实的,也不是好人耶。

顾朗先开了家门,直接将秦小曼抱到了他床上,“你先睡吧,我去医院看看南子。”

秦小曼不太愿意,弱弱地问道:“我跟着去行吗?”

顾朗摸摸她的头发,“外面那么冷,好生呆着。”扶着她躺下,他扯过被子帮她盖好,“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

秦小曼觉得委屈,他到底还是把她当小孩看。顾朗穿上外套拿着车钥匙就往外走,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还未回身,就被秦小曼从身后抱住了。

顾朗低头,看到了她没穿鞋的两只白皙的脚,“怎么不穿鞋,当心着凉。”说着要转过身来。

    “别动。”秦小曼不让他回头,“那个,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你要是真想和我在一起,就只能喜欢我一个。否则,我是不会要你的。”她停顿了下,蚊子哼哼似地说道,“我其实很喜欢你的。”说完这句话,她脸红的都要冒烟了,埋在心里这么久了,如今终于说出来了。

她将脸埋在他柔软的衣服上,眼睛好难受,又湿又热。将眼睛在他衣服上蹭干,她松开了顾朗,小声说道:“你走吧,我,”她犹豫了下,“我等着你。”偶然一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双眼睛红红的,头发也乱了,又觉得气馁,这样的自己,他能稀罕多久?

顾朗很久没尝到心花怒放的滋味了。可是方才,秦小曼那句软绵绵、颤悠悠的“我也喜欢你”让他听到了幸福破壳而出的声音。顾朗经历的要比秦小曼多得多,早年也荒唐过。现今,被她小小的身子抱着,那种溢满心口的温热代表了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掰开她的手,慢慢回过身来,低头看着她,“亲我一下好不好?”

他眸光清澈,秦小曼不忍拒绝,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下。顾朗的唇不甘寂寞地抿了抿,看着她仍旧犹疑的样子,内心空落落的。伸手捏了下她的脸,“好了,去睡吧。”

顾朗走了,秦小曼眼泪汪汪地留在家里纠结。她刚才太紧张,踮得太高,亲错地方了。她想亲他的嘴来着!

第二天傍晚下了班,顾朗带着秦小曼步行去凌轩办公楼对面的医院里看望南汐绝。

柔暖的晕黄光线洒了满满一地,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随着两人的走动纠缠、分开、纠缠……

秦小曼下了班,疯的没了正形,追着顾朗的影子踩,笑的张扬。

顾朗看着蹦蹦跳跳的秦小曼,想起了小时候,秦小曼上一年级时,宝贝似的背着她印着蓝精灵图案的小书包跟在他身后晃。顾朗步子迈得大,她腿短,连跑带跳地累的直喘气,肉呼呼的圆脸上总是挂着汗。再大点,他上了中学,秦小曼也开始长个子。女孩子长的快,有段时间,她就只比他矮了那么一点。

顾朗的学校周围有各种小吃,秦小曼经常借口找他补习缠着他给她买吃的。她口味重,特别喜欢吃辣,吃了胃里又受不住,总是畅快地吃一番后回去跑厕所。因为这他没少挨了爸爸的训。

两人的学校挨得近,每天都是一起回家。直到他升入高中,有一天,秦小曼突然拒绝和他一起走了,说是要和朋友一起回去。顾朗也随他去了,那时顾朗年少,身边也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只是,傍晚回家的时候,习惯性地去牵身边人的手,却不是想象中的触感,心头难免落寞。有好几次,顾朗都觉得秦小曼就在后面,回头却发现是空荡荡的街道。

看着她的笑,顾朗理了理被风吹的有点乱的头发,也是时候安定下来了吧。他是有野心有追求狠得下心的,这么多年在外头,早就不是多么白的人了。其实,哪个成功的男人双手还是干净如初呢?只要,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让她觉得还是那个他,就好了。

秦小曼得意忘形,没来得及躲开街道上的一块碎砖,“啊”了声就往前面栽,顾朗长臂一伸勾着她的腰将她捞起来,“小心点。”

秦小曼顺势赖在他怀里,在他风衣上蹭了蹭,将出的汗都抹到了他衣服上。

“傻样!”顾朗轻点了下她的额头,看到她的脸颊被风吹的发红,将她的围巾围好,盖住半个脸握了她的手牵着她往医院去。

“顾朗。”

“嗯?”

“你昨晚,偷亲我了吧?”秦小曼小声说道,带着得意,也带着点小小的羞涩。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顾朗和衣睡在她身边,明显是回来没多久,头发上还有些潮气。起床穿衣服时,发现嘴巴肿了,脖子上也有几块不明身份的痕迹。

顾朗停了脚步,伸手扒开刚给她围上的围巾,看了看,“有这么明显啊。”脖颈上一凉,秦小曼推开他的手,羞红着小脸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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