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简单的电影(11)

丹尼·博伊尔:当我开始拍电影的时候有人就清楚地告诉我60%的票房是北美的,40%是其他国家。现在局势转变了,而且这个趋势会持续,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因为好莱坞虽然非常强大,但它是商业的,说到底是由钱决定的。它遵守商业的规律,这是它的第一规则,所以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多的电影会由好莱坞制作。从全球电影来说也有一个问题就是语言,现在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配音或者字幕,而观众不太接受这一点,我认为技术上应该有所突破,这样会是一个极大的发明。

观众提问:从创作角度而言,做简单有价值的故事在节奏上面应该怎么把握?

史蒂芬·戴德利:电影的节奏是基于故事节奏的,电影本身只是一个媒介,讲了一个故事。故事是起决定作用的,而电影只不过是一个对话的工具,所以都取决于这个故事有什么样的结构。就像在戏剧行业就是要把故事讲给别人听,在电影拍摄的过程当中要关注故事,不要过于关注细节,不要过分关注像语言这样的细节。我们要知道什么是重要的,我认为重要的就是故事,故事决定我们的节奏以及所有的电影工作,我认为传递故事的媒介没有故事本身重要。

观众提问:我想问一下关于怎样拍简单的电影,中国电影怎样进入全球以及新的技术怎样在中国得到接受?

史蒂芬·戴德利:一心想着进入全球舞台这是错误的,如果想讲故事的话要传递给特定的人群,这可能是你自己或者周围的社区、周围的社会,除非你要拍一个针对非洲或者美国的印第安人,我觉得不需要拍针对外国人的电影,我认为并没有这样的观众。

丹尼·博伊尔:你心中的观众越特定、越细致,电影就会越好。如果有一扇门别人可以向你指明方向,然后告诉你走这条路就能成功,我认为这是一个谎言,没有这样的事。我认为成功的人只是那些疯狂的人,那些不断奋斗的人。为了时尚、为了风光而拍电影的人不会带来想要的成功。那些疯狂的人愿意讲故事,他们真正有激情,所以能够成功,真正对电影疯狂的话就不会惧怕任何人,会勇往直前。

姜文:其实不存在一个全球性的观众,关键是倾诉对象是谁,倾诉对象很清晰的话电影会变得越发动人。

观众提问:我的问题就是电影节如何发掘更多的好电影?

丹尼·博伊尔:很多电影节有一个电影档案的做法,会对以前的一些电影——比如60、70年代的电影做一个回顾,我之前看到过。我在别的电影节上看到了姜文的电影,所以我觉得电影节的作用确实非常好。而且在电影节上让不同背景的人共同坐在那里看电影,发现我们在世界各地会有共享的价值观,所以我觉得电影节是一个非常好的平台,而且电影节是可以鼓励自由的。在电影方面限制越少,就越容易往前发展,每个人都可以从这种自由当中受益的。电影节就是一个自由的平台。当然在这方面的进展还是非常慢的,但如果能够有进展的话就非常好,比如说《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就是在多伦多的电影节上获了很多的奖,它在美国和加拿大电影节都获奖了,而且就是在获奖之后有了一个向上的发展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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