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为食

喜悦为食

涅槃中有“有余涅槃”和“无余涅槃”,而一般所说的涅槃是指普通的涅槃。释尊是从三十五岁开始消除烦恼的,在菩提树下得以悟道。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入的涅槃。活着的时候入涅槃,内体保存了下来,称之为“有余涅槃”。《阿含经》里清楚地记载着,悟道后的释尊感觉到了饥饿。这当然是很自然的事情,因为释尊是一个活身。而经文是把这种饥饿感当作恶魔的欲望来描写的。

有一天,释尊去村子里化缘,正好遇上村子里的男女青年交换礼物,也就像现在的情人节吧。整个村庄都沉浸在一种热闹的气氛中,释尊找不到一个可以化缘的地方。据经文记载,释尊手中一直拿着那个洗得干干净净的碗,最后竟一无所获地原路而回。

那时,释尊的整个教团的食物供养,都靠村子里的人布施来支撑,形成了僧人说法、村人施财的这样一种关系。因此,一旦没有了供养,僧人们就会失去生存的食物。他们不得不抽出一定的时间去村子里给人们说法修行。尽管这种状态显得有些严酷,但如果没有了供品,释尊也会饥饿的——恶魔就会因此而出来。这时,魔鬼对释尊说:“怎么啦,今天没化到缘?”

“难啊,什么供品都没有。”

“如果是这样,那你就再回村子里去看一看。怎么样?这一次肯定会有的,因为村人们也该闹完了!”恶魔悄悄地说道。

释尊又对它说:“我准备把喜悦作为食物用来生存……”

把喜悦作为食物来生存——称之为食法。食,就是所说的以食喜悦和感谢为生。如果释尊再次返回村子,也许他也能得到村人们的供养。但释尊没有去,在他以食喜悦为生的平静的心里已排除了那样的诱惑,只有有余涅槃的存在。

有一次我去白滨讲演的时候,曾在一家旅馆住了一宿。因为第二天是药师寺的祭日,必须得赶回去,一大早就离开了旅馆,没能吃上早餐。我对旅馆的人说:“没关系,我顺便在车站买点什么食物吃吃就行了……”

听我这样说,老板似乎有些过意不去,便勉强地给我做了个三明治。上车后,我把三明治拿了出来,一看,只见中间夹了一块火腿。作为出家人的我,尽管不是那么太守清规,但对于肉食类,我还是保持着距离的,心想,干脆自己去买块面包吃吧。赶回药师寺后,一直忙于事务,一大早是写经会,下午是说法、讲法,连一点吃饭的时间也没有,只是上午有些饥饿感,但我再也没有去想那块风俗之悲的火腿。由此看来,不就是“以喜悦为食而生”吗?托释尊之教,我没有违犯一以贯之的佛心。

现在,一些年轻的主妇们在饮食方面都要考虑卡路里和其他的营养成分,卡路里当然无可厚非,但是,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应该让孩子们吃入一些感激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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