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三色药粉。而拥有这三色药粉的人,就是大哥。”
“凌风弦有?可是他口口声声让我好好养伤,为什么都不把药粉给我?”
“这个……”秦擅一脸难色,“你也知道的,大哥是知州府捕房第一队清风队的捕头,和我既是同僚也是好兄弟。我本不该说他坏话的。但他这个人嘛,练武成痴。那三色药粉正是助他练成一种至高剑法的利器。他当然不会随便把药粉给人了。”
素喜顿了顿,小脑袋转了转,说:“那也没办法,我是贼他是官,他不帮我也正常啊。更何况,对他那么重要的东西干嘛要给我?”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她心里却极其不爽。龌龊啊……果然这家的老大老二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龌龊!那个老三从一开始就看她不顺眼,也是黑心鬼一枚。真想看看他们的爹长什么样子,是不是也是那么龌龊。
秦擅善解人意地说:“姑娘你确实是明事理,识大体。身处如此困境,每日被病痛困扰还能为大哥着想,在下实在是佩服。姑娘越是如此,秦某就越是不安了。秦某一定要想办法帮姑娘得到药粉,让姑娘早日不再受羌草之毒的困扰才是!”
“你要帮我?”素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不是亲如兄弟么?他帮她干嘛?
秦擅似乎看穿了她的所思所想,道:“姑娘一定怀疑在下为什么帮你了。其实呢,我和大哥……算了,难得遇见姑娘这样一位明理的女子,我就把话挑开来说吧。秦某身为捕房另一支队伍铁扇队的捕头,虽然和大哥是同僚也是兄弟,但……也存在竞争关系。也就是说,有时候我们会为了抓到某个重犯而合作,但更多时候我们之间也会竞争。我如果说出‘争功’这两个字,是不是太难听了?”
素喜张开了小嘴,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就是说,你并不愿意看到他用那个药粉练成剑法、武功高过你?”
秦擅点点头,将耳朵附在素喜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素喜似懂非懂地点头“嗯”了几声。
入夜,素喜又一瘸一拐地摸出了门,她发现守备的人都被放躺了,这应该是秦擅干的。手里拿着秦擅给她的凌府地形图,她小心翼翼地走着,小心脏“砰砰--砰砰--”地狂跳。秦擅说他会在书房将凌风弦拖住,然后她趁机进入凌风弦的房间,将被其放于枕下的药粉拿到手即可。这计划听上去还算可行。她并不完全信任秦擅,但秦擅说话时真切的眼神和对她表现出来的极大同情却并不像是假的。更何况她实在是被折腾的太惨烈了,为了能让身上的痛苦赶快消失,她不得不铤而走险。秦擅看她身子太弱,还给她吃了一颗药丸,说是能助她补充体力。那药丸起了些效果,她下床的时候,腿虽然还疼着,但好歹还能走得动。
一路上没遇上任何阻碍。各房的灯火大多都熄了,偶有几间屋子还亮着。她尽量避开亮着的房间,以免被人看到。好不容易移动到凌风弦的房门前,她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按捺着慌乱和疼痛,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为了不被人发现,她也不敢点蜡烛,只能摸着黑向床的方向走去。来到床榻边上,她正想去摸枕头下面,定睛一看,魂都被吓飞了……本来应该空着的床上躺着一个颀长健硕的大活人,而那个大活人还睁着熠熠的双眸瞪着她呢。她忍不住低叫了一声,小手突然被擒住,本来就气虚腿软的她顿时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床上到了过去,不偏不移地倒在了凌风弦的身上。
“你来这里做什么?”凌风弦敏捷地坐起来,身上的小人儿软塌塌的跟豆腐似的,随着他的起身似乎是挣扎着想起来,却因为体力不支而未能成功。其实她在门外十步远处的时候他就发现她了,听她气息就不像武功太好的人,还像是身上有伤。他屏住气息想等待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没想到她却像是见到鬼一样地惊叫了起来。
“我……我……”素喜满头是汗。她怎么又栽了?事实证明,凌府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扑哧--”一声,屋内烛火被点亮,一个女人轻细的声音响起--“凌风弦,这世上果然有太多太多不怕死向你投怀送抱的女人了。”话音未落,一个紫衣女人飞身而入,站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