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号乱世美男,孝廉还真不陌生,想想后世关于他的各种传奇和小说数不甚数,对于中性美人盛行的后世,北齐这位因为相貌太过柔美而懊恼不已的兰陵王可谓是勾出了无数花痴女女的涎水,只可惜英年早逝,竟被一杯毒酒给赐死了。
只是,像小喜这样的心性,对于亡国的皇族成员,应该是讳忌莫深才对,她想不通,这会儿她怎么又变得心直口快了。
“姐姐,要不,我去打听一下王爷去了哪里,你还是亲自去把他请回来吧!”
三个人很快替孝廉收拾完毕,临出门前,柳儿还不死心的旧事重提。
“你怎么这么唠叨,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孝廉不想再打击她的好心,只得拿自己的“伤势”说事。
“王爷?”
先行打开房门的小双却已发出一声惊呼。
原来,宇文达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却是一声不吭的呆在门外。
“王爷回得正好,夫人正准备……让我们去寻您呢!”柳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口中说着,还不忘使劲儿给孝廉使眼色。
“不是一向叫姐姐的么?”宇文达的话听起来是在询问柳儿,双眼却亮晶晶的看着侧躺在床榻上的孝廉。
以至于她不得不开口:“是呀是呀,我方才还让她们不要那么生分来着。”
既然不清楚几人先前的谈话他都听到多少,不如直接应承下来,所幸也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
俩人一问一答的功夫,三个丫头已经迅速溜出了房门。
“以后北齐的事,不可再提!”
宇文达突然头也不回的扔出一句,虽说语气中并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还是吓得小喜一激灵,关房门的手都不由得微微的抖了一抖。
“是。”她的声音夹杂在门轴的转动声中,听得并不真切。
当房中再次只剩下俩人的时候,气氛又开始变得怪异起来。
孝廉下意识的紧了紧被,两眼一瞬不移的盯着他。
宇文达看她一眼,却抿了唇向一旁的梳妆台走去。
她知道,那菱花镜旁一溜排开的六口朱漆大箱子里装的都是她的“嫁妆”,尽管钥匙早已交到自己手里,她却还没有倒出时间来察看都是些什么。
抵达代奰王府的第一日,就有多嘴的婆子满眼羡慕的说,夫人哪,王爷对您可真是厚爱得紧呢,瞧瞧,连嫁妆都给您备齐了呢!
孝廉当际一笑置之,想那冯小怜本就是孤苦无依,他备的这些东西,虽说有心,却也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样子,夫妻之间的事情,好与不好又哪是旁人能看透的。
她是个典型天蝎座的双重性格,表面柔弱,骨子里主意可正着呢!
不过念头一转的功夫,这边宇文达已经从其中的一口箱子里抱出一床红艳艳的锦被来。
孝廉这一惊,可真是非同小可,看起来,今晚他是不打算离开了。
脑子里一旦肯定了,身体就不由自主的行动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她驮着被子飞速的向里面挪去,直到后背贴上了凉冰冰的墙壁,才不得不停下来。
她的古怪举动,终于令宇文达憋不住笑出声来。
“你这是做什么?”
“我……”她定了定神,脸上早已红得跟抹了胭脂一样:“我这不是给你让地方么。”
孝廉不知道,按照古时礼仪,夫妻同塌而眠,女人是须得睡在外面的,身为堂堂男儿,如果被一个小女子从身上跨过,那可不是一般的奇耻大辱。
她竟然连这基础的礼仪都不清楚,这本是个极大的破绽,但看在宇文达的眼中,却又另有一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