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疏离恨(2)

“夏浅,”沉默为常的七尹忽然出声喊住她,不禁回头做询问状,只见七尹略略正过头,一袭青丝也随着温顺的滑下肩头,修长的手指指了指:“你的砒霜,还要带着吗?”

嘴边噙着一丝抹不开的笑意,便见夏浅脸腾的红起,不甘心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来:“七尹你怎么知道我来之前还买了这个?”在眼前晃了晃才搁到桌上,想来上次要罗浮春时他应当就已猜到。

“你不就那么些小心思?”掂过纸包,分量似乎还不少:“我替你留着,你什么时候要用再来取便是,日日带在身旁毕竟是个祸害。”

“呃,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七尹你不要说的好像是银子一样,我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再用它,”眉头一挑,煞是无奈,末了不忘加上一句:“不管是给别人还是给自己。”

“那便好,下次来时,可不要让我失望。”

“自然,下次来只怕我已金榜题名,要请你们喝酒才好。”此时的夏浅,似乎才真的是回到从前的模样。

这场变故似乎因为无人知道而悄然淡去几分怆痛的意味。于夏浅而言,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只是事情发展却是剑走偏锋,让人无从琢磨。

前些日子拿着酒质问杜之然时,扯了谎说是七尹从酒中看出些许端倪知晓下了药,但之后杜之然仍是堵着夏浅问了好几次,显然是有些猜疑那壶酒的去向,生怕她出了什么事,夏浅哪里还想再提,以秋试愈近为由闭门读书,谁也不见。这耳旁才难得清净了些。

等考取了,就可以离开家,过上无人约束的日子,夏清一心盼着她早些嫁出去,殊不知她自己亦是想早日离开的。

有些东西要有一定距离才会显出其中特殊的意味来。

夏浅一贯明白。

也许走得远了,她就不会这般记恨,恨爹娘的过分偏心,恨姐姐的不知轻重,恨杜之然的无心之失。

深深吸口气,书卷已经被捏皱,无奈的又伸手抚平,反复想着七尹的话语才渐渐撇去杂乱的思绪。用剪子挑去一段灯芯,火光晃了晃,漾在墙上的影子依旧寂寞如许。

外头打更的老头用着沙哑的声音报着时辰,竟已到亥时,说看书,却还是胡思乱想的多。

摇头又做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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