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0)

  

5.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吃午饭的时候,苏轻语坐在叶晴空的对面,将狮子头分割成一块一块,夹起比较小的一部分塞进嘴里,然后视线上移,一直移,移到叶晴空贴着创可贴的脸颊,侧着头问道。

像是被戳到没有愈合的伤口一样,脸上又再次隐隐作疼。

咬着牙,才能佯装无事地回答,“是不小心……踩空了。”

“唔。”苏轻语微微点头,又夹起一筷青菜,忽然视线游弋到一处,像是确认一般仔细地看了看,忽然皱眉道,“啊,你没有带我们一起买的水晶手链啊。”

忍耐这种东西并不是无止尽的橡皮筋,总也是有极限的。

唇线开始绷紧,就连指尖都开始默默地颤抖。

所有的愤怒化作了一句话,“我不想带。”

苏轻语琉璃色的眼眸像是镜面一样,可以看见自己小小的倒影,眼睑微微放松,她双眼皮的间距又变得宽了些,下一瞬,无奈地扁了扁嘴唇,“好啦,不带就不带吧。”

一刹那,仿佛做错事的是自己一样。

下午的选举唱票是当着所有同学的面的,由苏轻语唱票,颜澈在黑板上计数。

“苏轻语、颜澈、嘉晓……”

“颜澈、苏轻语……”

“颜澈、苏轻语……”

“苏轻语、张墨菲、颜澈……”

“颜澈……”

……

一个个计数用的“正”字在这两个人的名字下面不断繁衍,除了这两个名字,后面几个人选几乎都是不同的,虽然也间或有几个名字接连出现,却像是沧海一栗一样远不值一提。到最后,大家只剩下揣测这个两个人的票数会不会满票通过了。

直到最后一个名字读完,叶晴空才缓缓地、缓缓地松开了一直捏紧的拳头。

虽然知道上午的表现糟糕透顶,却还是希望有人给自己投上一票,哪怕是一票也好。

结果直到最后,都没有出现自己的名字。

哪怕是那个活宝的男生都至少有三票友情票。

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自己也曾经上台自荐过,虽然那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回忆。

——本来就是没有希望的,自己到底在期望什么呢?

忽然像是电流一般闪过了一个念头,没有人投自己一票,那就是说,就连鼓励自己上台的苏轻语也没有投给自己。

那她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鼓励自己去自荐的呢?

果然是想看自己出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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