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算,半天不到的工夫,何决从言语到动作调戏了我不下六次,绝对属于大概率频发事件。
于是,我略懂了。
这其实就相当于在很多国家,不管认不认识、不管同性还是异性,动不动就拥抱啊、贴面啊、接吻啊什么的,只不过是一种类似吃饭睡觉的普通行为而已。
何决已经被资本主义给彻底毒害了,我们社会主义的大好青年不跟他一般见识!
我端正思想后,平心静气地坐到了何决旁边,薛木木则坐在我旁边,跟何抱抱用爪子互挠。
“讲正经的,你这几年在德国赚了很多钱吗?”
“去掉买房子的,基本也没剩下多少了。”
我顿时一惊:“你不是还要开工作室?”
“没办法,计划赶不上变化。房子这块儿既然超了预算,大不了我就先给别人打工,权当熟悉环境积累人脉呗!”
“那你……你还……非要……有病啊……”
我语无伦次,何决却眉开眼笑,导致我越发气急败坏:“我记得你以前是个挺靠谱的人,怎么现在变得……”
他饶有兴趣:“变得怎样?”
我憋了半天:“不求上进!”
“哦?”何决抱着抱抱看着我,貌似很愿意跟我就此进行一番深入探讨的样子,“我不过是想尽快安定下来,有个属于自己的家,怎么就不求上进了呢?”
我义正词严:“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你却只顾着糟蹋钱弄什么安乐窝!”
他摇头轻笑:“古语有云,成家立业。家在前,业在后。”
我噎住。
“孰轻孰重孰先孰后,因人而异。我认为,没必要非得分出个高低不可,二者之间的关系应是相辅相成的。事业和家庭并非不可兼顾,只看你够不够用心,或者,是不是贪心。”
这话,跟刘翔升当初告诉我的,竟完全不一样……
“小木……”何决的声音柔和而轻缓,带着某种难以言状的质感,“我会用心,不贪心。用心经营自己的家庭,不贪心永无止境的权势利益。”
我的心跳有些快,我下意识地抓了几把薛木木的长毛,干笑道:“没想到你跟老外混了那么久,在这方面居然还挺保守的哈!”
“其实,很多欧洲人对待婚姻的态度都是非常严肃的,一旦在神父面前许下誓言,就绝不会轻易毁诺。”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你火急火燎地要买房,原来是迫不及待地想找人结婚!”
他无奈叹息:“因为再不抓紧,恐怕就来不及了。”
“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我就想……”何决将何抱抱举起,点了点它的鼻头,“给儿子找个妈妈。”
我颇有得见知己之感:“跟我的想法差不多,我一直想给我家木木找个爸爸来着。”
“这样啊……”他把抱抱放在我俩中间的沙发上,跟薛木木挤成一堆,然后半侧了身子,以手支额,唇畔浅笑吟吟,“你觉不觉得,我们很像一家人?”
看见没有?又来了又来了!这已经是第七次调戏我了!他这是想做半日七次郎啊!
不理,坚决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