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餐点上齐,我压下心中的咆哮,抱着自己付的钱绝不能浪费的原则,埋头猛吃。等我将餐点消灭得七七八八后,叶烁却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几叉子。
既然是我做东,多少总要对客人是否满意做个征询:“怎么了?你是不饿呢,还是这些饭菜不合胃口?”
叶烁垂着眼睛撑着下巴显得兴致缺缺:“这些东西做得一点儿都不正宗,而且,我在国外早就吃腻了。”
“你出过国?”
“去年刚从德国回来。”
我有些意外:“原来你也在德国啊!”
“也?”他扬眉看我一眼,模棱两可地“哦”了一声,然后转换话题,“在国内吃西餐,就好比在国外吃中餐,纯粹是花钱买罪受!”
我悲愤:“不早说!这一顿都够我请你吃一个月的麻辣烫了!”
话音刚落,手机铃响。
我压下喉间几欲喷出的一口血,有气无力地随手接听:“喂?”
“小木,是我。”
一听此声,我顿时精神一振:“老大,你又回来了?”
“什么叫‘又’?”听筒里传来何决低低的两声笑,“我还在汉堡。”
何决过完年初三就匆匆飞了,我没能去送他。回到德国后,他一直很忙很忙,网上碰不着面,微博也长满了草,所以我们之间基本没什么联络。忽然接到他的电话,让我着实有几分惊喜。
“你在干吗呢?”
“吃饭。”
“一个人?”
“不是。”
“哦……”
“找我有事儿?”
“是想找你帮个忙来着,不过既然有约就算了。”
“很急吗?”
“嗯。答应今天帮一个朋友搞定后期音效的,可他上传干音的那个国内网站我打不开,他这会儿又出差正在火车上。”
我大概算了算:“现在你那边应该是清晨吧?起这么早?”
何决原本清朗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哑,透着浓浓的疲惫:“忙了一个通宵,本打算索性做完这个再补眠的。”
“这样啊……”
我拖长了声音看向叶烁,发现他也正在看着我。
目光交会,他做了个了然于胸又很是无奈的表情,然后摊摊手,示意悉听尊便。我眉开眼笑地冲他竖了竖大拇指,真心道谢。
“我也差不多吃完了,这就回去下载传给你。”
何决没有客气,声音听起来貌似轻快了许多,只简简单单地应了一个字:“好。”
又随口聊了两句,挂断电话后,我才发现叶烁已经埋了单,并照例给了让人心脏抽搐的小费。
“这顿加上顿,烧烤加麻辣烫。”叶烁冲我晃晃收银条,笑得很哈士奇,却一点儿也不二,“正好够包养我一个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