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渐渐沉下的天色,言惟砚认命的叹了口气,蹲身将醉倒的某人背在了身上。
路过楼下的柜台时,掌柜的倒是打了声招呼,“咦,二少又喝多了?”
言惟砚轻轻点了个头。
“三少倒是和以前一样,又要背着二少回去了。”掌柜拨了拨算盘珠子,打趣道。
没有应声,掌柜倒是也习惯了他这般的性子,便不再多说。
暮色起,各家各户也点起了灯火,言惟砚挑了条近距离的小巷,一步步背着身上的人走了回去。
鼻翼间泛起一阵淡淡的桃香,背上那人带来的温暖,一如六年前。
耳畔升腾起一股热气,有奇异的酥麻感攀上了脖间,那人不安分地蹭了蹭道,“小砚?”
言惟砚身下的动作有一瞬的僵硬,一如既往的清冷声线中竟是带上了点暗沉的鼻音,“嗯?”
“干嘛穿的一身黑?搞得像山贼一样……”言二少打了个呵欠,嘟囔道。
“……”言惟砚不免有些黑线。
“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穿大红色的亵裤了……”
“二哥!”拔高了音量,颊边隐隐有绯色,言惟砚不由得有些庆幸现在的天色和身处于暗巷中。
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身上之人的反应。
晚风拂过,言惟砚咬了咬牙,扶紧背上的人,继续朝府内走去。
刚走回言府大门口,言惟砚便见到石狮旁伫立的那一抹黑影,他怔了怔,“大哥?”
言惟墨从暗处走了出来,看了看他背后那一抹桃色的身影,淡淡道,“他又醉了?”
“嗯。”
“早些回去歇息吧……”语毕,言惟墨不带任何情绪的转身走回了府内。
墨瞳中闪过几道复杂的情绪,言惟砚一声不吭地将言擎背回了房中。
盖好锦被,撩开额前的零碎的发丝,用打湿的帕子轻轻擦拭了番,言惟砚这才长舒了口气。月凉如水,屋内泛着明明暗暗的微光,他伸出的指尖终是无力的垂下,“二哥,只盼你无论何时都能像现在这般天真无邪。”
遂才阖上房门,轻声道了句晚安,缓缓离去。
“咚咚”两下清脆的叩门声响起。
言擎捂着额头,无意识的唔了声。
“少爷,该起身了。”小姿的提醒声从门外传来。
懒懒地翻了个身,言擎这才道,“进来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