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珍珠

妈妈的珍珠

黑的低领衫,白的珠链。可以年轻,可以老。十八岁那年,妈妈给我买了这串珍珠项链。八年自我抗战,人已沧桑褪色,珠,却未黄。

看那每一颗珠子都坚守着那根细细的丝线,阵营坚固,而人的心境却是怎么努力都穿不整齐了。

在岁月面前,人有时竟脆弱得不及一粒珠子。

崎岖的锁骨所幸有珠链为帘。峥嵘的骨感倚着颗颗莹润,竟以流行自诩,速成抵挡丰润的本钱。

平常姿色如我,禁不起钻石在领间生辉衬拙。不如让珍珠围坐,虚心地向各种天然或人造的艳光妥协,下定决心不眼红地不多看一眼。

年轻的时候,珠链可做风情戴。年老的时候,端庄、娴雅的风度如大戏压轴,一点珠链却在顶间透出一折隐约的妩媚来。

峰回路转,珍珠是那永不声张地守候。

十八岁那年的珍珠项链,在十年后的空气里,依然从容地周旋于周围的衣香鬓影。就如妈妈的呵护和叮嘱,可以好好地用很多很多年。

珍珠也许终会在时光的砂漏里散失,但珍珠般的感激不会迷路。

再孤独的时候,我都忍着不痛哭。因为,我有妈妈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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