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战失利之后,元帝国政府军内部“我军远来疲乏,又敌众我寡,不得地势,应该主动后撤”的声音开始响亮了起来。主帅博罗欢毕竟是久经战阵的老将,表示:“今两阵相对,岂容先动?”汉族士大夫叶李也向忽必烈建议:“兵贵奇,不贵众,临敌当以计取。”按照叶李的建议,元帝国政府军随即以汉军步兵为主力,以长枪方阵在投石车的掩护之下向前推进。据说马可·波罗亲自观看了此战,据他描述:“双方部众执弓弩、骨朵、刀矛而战,其迅捷可谓奇观。人们只见双方发矢蔽天,有如暴雨。双方骑卒坠马而死者为数甚众,陈尸满地。死伤之中,各处声起,有如雷震。”由此可见汉军步兵的战斗力似乎不弱于乃颜叛军的蒙古人。忽必烈再度出马,不过不骑大象了,而是“张曲盖,据胡床”,喝着小酒坐看厮杀。忽必烈的从容令乃颜叛军很难判断元帝国军队的真实实力。到了晚上,女真籍将领李庭又率领小股突击队带着先进的火药兵器跑去骚扰。乃颜叛军对大象的出现虽然表现淡定,但是对于火铳却格外惊奇,“夜半机石发,万火随雷轰。少须短兵接,天地为震惊,前徒即倒戈,溃败如山崩”,第二天就不断有人脱逃。博罗欢立刻指挥全军发动总攻,连续追击了两天,乃颜叛军的主力遭到了毁灭性打击。乃颜仓皇出逃,至失列门林之地为元帝国政府逮捕,随后被以一种比较特殊的方式处决。马可·波罗对这种死刑方式的形容是:教杀时血不教出。其实就是将犯人捆绑后裹进毡毯,然后被反复拖曳抛甩,使其受簸震至死。
除了自己的同胞手足之外,铁木真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年龄稍大的别克帖儿早年就在“一条鱼而引发的惨案”中被铁木真和合撒儿射杀了。不过也许是因为愧疚,铁木真对别克帖儿的弟弟--别里古台倒是颇为照顾。别里古台虽然膂力过人,但是却不擅长领军作战。在铁木真布置屠杀塔塔儿部俘虏的行动中走漏了消息,引来对方的困兽之斗。别里古台遭到了铁木真的严厉呵斥,甚至被排斥在亲族机密会议之外。不过在迎战乃蛮大军之时,铁木真还是认可了别里古台等主战派的意见。在蒙古帝国的分封中,别里古台虽然不是也速该正妻诃额伦所生,但却也享受了和合撒儿等人同样的待遇。在此后的不断经营中,别里古台更将自己的封地向临潢和辽西地区扩展,也逐渐成为蒙古帝国内一股不可轻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