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涛(15)

有意思的是,日本作家辛岛骁将这首诗的最后两句解释为:“到如今上了年纪,竟无法把我们的诗整理出来,到时候展示给我们的孩子!”真是“哪里有误解,哪里就有阐释学”,不过,这大概是人们期望元涛之恋最理想的结局。

再说这元才子回到家中,发现自己的原配老婆韦丛小姐病了,病得还很厉害,不久就去世了,元才子悲痛欲绝!

这韦小姐虽是高干子女出身,是“京兆尹”韦夏卿最疼爱的小女儿。“京兆尹”这个官职级别可是不低,相当今天的北京市市长呢!

这韦夏卿不仅是地位显赫的三品大员,韦姓更是当时的名门望族,门生故吏显要遍于朝廷。但人家韦小姐极其贤惠温柔,丝毫没有高干子女的不良习气。元才子用诗歌语言表达了自己对亡妻深切的怀念:“谢公最小偏怜女,自嫁黔娄百事乖。”高门富贵之家最疼爱的小女儿自从嫁给我这个贫困的文人,处处都表现得可爱乖巧。

韦丛二十岁时下嫁元稹,正是元稹科举落榜,最为失落的时候,她跟着没发迹的元稹颇是过了段苦日子。

在过着吃糠咽菜的苦日子里,韦小姐还把娘家陪嫁的首饰当了给老公买酒喝。这可不是笔者自己杜撰出来,是元诗人自己亲口说的,原话是:“顾我无衣搜画箧,泥他沽酒拔金钗。野蔬充膳甘长藿,落叶添薪仰古槐。”说韦小姐看见自己衣服单薄,就翻箱倒箧想找点衣料给自己缝制衣服;朋友来了,还拔掉自己头上最心爱的金簪子,换钱给他们买酒喝。因为家里贫困,韦小姐只能采些野菜做饭吃,连长长的粗糙的豆叶你也放在口中还觉得甘甜。你总是仰望着古槐树,盼望着它能多掉下几片叶子,好增添更多的柴薪把火生得更旺些。

元才子接着倾诉:“今日俸钱过十万,与君营奠复营斋。”现在我终于出人头地做了大官,俸钱都过十万了。可你已经离去,我没有机会报答你,只能烧些纸钱拜祭你了。

这元才子一边思量往事,一边痛哭着写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以及“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好像铁了心要为老婆守身如玉!好一个重情重义的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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