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孩提时代和青少年时代,家里有三个姐妹、我,还有母亲,母亲在我幼时的记忆里时断时续,再有就是继父,我们搬过很多次家,地下室、公寓,有时一家人还不得不分开,临时寄宿到亲戚家里,但都不过是在四个街区的范围内活动。最终,我们有幸搬到附近的一所小房子里,境遇算是有所改善。但所谓改善也仅仅是和我们以前的居住条件相比而言,在这里过了5年后,我们才有了自家的电视机。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我在电视上倾注了自己全部精力,电视是我快乐的源泉,不仅是要眼巴巴盼着美国NCAA大学篮球四强赛,更重要的是整个客厅都是我的天下,挑台选台随心所欲,如果我愿意,都可以大声自言自语,自问自答(妈妈也有这个习惯,当别人问起她时,她总是说自己是在自得其乐)。
那天感觉良好的另一个原因是恰好只有妈妈和我在家,即便是她没有坐在我身边陪我看比赛,但她就在屋里屋外忙忙碌碌,比如在一旁的厨房熨衣服之类,现在她正忙乎这些事情,家里只有我们俩让人感到无比轻松惬意,这种时候很少有过,特别是凶巴巴的继父在家时,更不可能。
每到“三月疯狂”,也就是每年大学篮球赛季的尾声,都让我兴奋不已,也只有这时我才能从沉重的思想包袱下分神出来,得以片刻喘息,此时的我正处于青少年到成年的转型期,如履薄冰。联赛自然异彩纷呈,惊喜不断,灰姑娘一夜成名这类人间悲喜剧竞相上映。从全国64支顶级球队中选出32强,继而产生16强,然后进军8强,最终4强赛打响,胜出的两支球队争夺最后的冠军称号。那年所有人都在关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想知道在卢·阿尔辛多(也就是后来在NBA征战20载的阿卜杜勒·贾巴尔)缺席的情况下,该队如何拿下第一赛季,要知道阿尔辛多带领校队已连续三个赛季捧得总冠军的殊荣。 杰克森维尔大学的出现似乎让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该年度注定与冠军无缘,前者本来名不见经传,结果却出了两名球星:阿提斯·葛尔莫和彭鲁克·巴罗斯三世,两人都有7英尺高,那年月有一名7英尺的队员应属不易,更不敢想能有两名这样的队员同时为同一球队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