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支那佬身上,牧师在工厂的主日学播下的种子逐渐发芽、成熟。菲比的班上有两位公开表明信仰耶稣,另一位成为热诚追求上帝真理的慕道者,从其他班上或是教会还有六个人受洗。
阿吕从未错过任何一次星期日的礼拜。但是他仍然继续在工厂的异教徒供桌前行礼,礼敬那些他在村里学堂读过经书的中国圣人。天啊!在菲比发现一个已经改信基督的人进行祭祖的异教仪式而予以谴责时,阿吕还卫护那个支那佬,辩称祖宗牌位跟我们墓园里的墓碑并无不同,那孩子在牌位前面点的香跟我们放在坟墓前面的鲜花意义相同,他深深的鞠躬只是反映尊重,就像男士对女士鞠躬一样。
菲比或是我都无法让阿吕了解他的推论错误,我开始不仅仅担心阿吕不朽的灵魂,还担心他可朽的人身幸福,还有我的。万一菲比开始生厌,指责他不是诚心追求真理,上主日学的唯一目的只是为了混进我们家庭,那该如何是好?如果父亲不再欢迎阿吕或是禁止我们继续上课又该怎么办?
我跟阿吕分享我的担忧,我央求他言语小心。他看起来比我打他一耳光更加受创,我知道他又想起他中国老师的背叛。
“我永远不会背叛你,”我向他保证,“但是我的生活依赖父亲。所以你跟他或是菲比小姐说话时要谨慎口舌。”
“我明白。”他说。
但是他的表情就好像我违背了对他的誓言。以前他会跟我分享他的日记,现在他在封面上写下:仅供吕金功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