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他没有一个地方不恶心,”学仪告诉我。“特别是他要传的福音。刚开始我以为听错了,因为他说起我们的话很古怪。他不可能是在那里喊,‘上帝杀死他的儿子,以他的鲜血来洗净你’这种话。然后他开始发这个被杀的儿子的画片。你瞧!”
那个儿子忧伤又毛茸茸的脸下面惨白的胸膛是切开来的,交缠的荆棘穿透了他滴着血的心。四弟跟这种洋鬼子在一起还能逃得过吗?这些鬼子崇拜杀了自己儿子的神,又要用他的血来洗我们。还叫这个是福音。
哼!我们又怎么能逃得过罗渔夫?我们附近的邻居付不出他们欠罗渔夫的利息,那个放高利贷的就抢了他们的田地,还有快收成的庄稼。然后他逼这一家人把最大的儿子小萝卜卖身给他抵债。他让小萝卜做好多苦工,又不给他好好吃,等到那孩子病了,他又逼那一家卖掉女儿去买另一个工人顶替小萝卜。最后,他们家两个女儿都卖掉了,小萝卜死了,罗渔夫把那一家剩下的人都两手空空地赶了出去,露宿街头。
我们也可能发生这种事。在爸还没有被疤脸给蛊惑之前,我卖掉了嫁妆里的手环和发簪,帮爸买了一小块地当做新果园,一心想让家人不要上罗渔夫的钩。后来爸把妈、大嫂和三弟妹的嫁妆首饰、房子、田地、农具、水牛、猪甚至还有鸡都当做担保押出去。他已经没有剩下任何可以抵押借钱的东西了。只要他有一次付不出钱,罗渔夫就会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