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两位。对了,大家干杯祝贺吧,请等一下。”牧祝福之后,说着站起身来。
最近,年轻人之间流行所谓的自助式家庭酒吧,他也随身携带了一组不同品类的洋酒,已经先一步寄到,此刻就置于餐厅一隅。
牧离开之后,餐厅内一股沉闷、凝重的空气如波纹般扩散开来。如果把先前尼黎莉丝和行武的争执比喻成有活力的前奏,那现在就进入阴郁、冗长的间奏了!
日高铁子震惊得只能拼命眨眼才能继续听尼黎莉丝的演讲,紧接着迅速低下头去。行武跟她说话时,她勉强抬起脸漫应两句后,立刻又低首不语。
安孙子也同样震惊,只是他原本就是桀骜不羁的个性,所以并不像铁子那样被打击得垂头丧气。他用力转过脸,嫉恨似的望着纱缕女的侧脸,又恶狠狠地瞪向橘的侧脸。
他是一个自尊心十分强烈的男人,因此他心中的难堪很容易被估量出来。对于被肤浅的橘击败这一点,他只是感到遗憾,不过对于会选择那种肤浅男人为丈夫的纱缕女,他更感到无法抑制的愤怒。
先不说爵士钢琴演奏家算不算得上艺术家,不过在安孙子眼里,那只算得上是演艺人员,若把演艺人员的橘和艺术家的自己置于天平上比较,他有绝对自信纱缕女会选择自己。可是,这样的自信此刻却如一块玻璃,发出清脆的一声后,碎了一地,在纱缕女那双小巧的舞鞋底下被践踏。
同时,安孙子也为自己一无所知的举动懊恼不已,刚才还替她拉开椅子呢。
后来发生事件时,尼黎莉丝对赶到的警察形容这时的气氛:
--我不认为大家的情绪都受到很强烈的冲击,该怎么说才好呢?只觉得室内仿佛笼罩着一层晦暗之物,让我情不自禁地在心中祈祷别发生什么不祥的事……
或许因为她敏锐地感知到当时气氛的紧张,所以等牧抱着洋酒箱回到座位上时,马上站起来摆好酒杯,并拿起葡萄酒瓶帮大家倒酒。
“我不喝酒,我不喝……”行武荣一挥手推拒。从刚才开始就默默用牙签剔牙的他,这时才终于开口。以前,行武自称酒国英豪,不过在转系至音乐学院之前,就完全戒了。
“可是,这杯酒表示祝贺,没关系吧?”
“我不想喝。”
“和平常情况不同呢,这是一种礼貌。”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有些不对了,行武之所以圆睁双眼,或许是又想起方才被骂成霍屯督人的事情了吧!
“喂,行武,你只要装装样子就行啦!别那么矫情、倔犟了。”牧说。
行武这才不甘愿地接过酒杯。
不久,等每个人的杯里都倒上葡萄酒后,大家一同举杯祝贺橘和松平订婚。当然,兴高采烈的只有尼黎莉丝和牧数人两人,安孙子孩子气的脸孔蹙成一团,铁子更是意志消沉,而行武正撅嘴吹着花子帮他倒好的茶,仿佛对这一切完全漠视。
为了祝福和被祝福而深觉愉快的只有四个人,尤其是橘和松平,可能因为陶醉于幸福之中吧,或者他们本来就不在乎别人的感受,无所顾忌地又笑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