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罗斯特罗波维奇

大提琴的撑脚罗斯特罗波维奇是一位备受推许的俄国大提琴家,拉琴时有一种难以抑制的魅力。他正在电视上作御前演出,爱好古典音乐的人士都如痴如醉地坐在电视机前,一边看他拉琴,一边全神贯注地感受乐器经由大师艺术演绎所传达的柔和动人的音乐。雅文当时也是其中一个电视观众,她想像儿子取代了罗氏,拉奏同一首海顿的〈C大调大提琴协奏曲〉,不知道友友会不会有一天步罗氏的后尘,成为著名的大提琴家。

当友友告诉她,这位大师会在他就读的茱莉亚音乐学院,给大师班的学生上两堂课的时候,雅文的满足心情是不言而喻的。当时友友还在跟伦纳德·罗斯私人学拉大提琴。

“你去不去上他的课?”他母亲问。

“呀,妈妈,问得真好。你想我会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吗?实际上,我决定两课都上。”

雅文听了很高兴。这位享誉全球的艺术家,值得人家给他这种尊重和崇敬。他全心全力把表演艺术提升到崇高的地位,为年青人树立学习的榜样。不过,她认为上一节大师班的课已经足够了,友友却有不同的见解。

友友坐近表演台,满腔敬意,如饥如渴地在听每一个音符,留意罗斯特罗波维奇手指移动的每一个动作,和他挥洒自如的弓法。

还有一样东西给友友发现了,一样别人肯定没有注意到的东西。罗斯特罗波维奇大提琴的撑脚是经屈曲过的,弯曲的角度使拉琴的人可以把乐器拿到几乎和地板平衡。这样拿琴可以让他身体靠后,姿势也比较舒服。其实这个方法也没有什么特别:几乎每个大提琴家把琴放在两腿中间的时候,都有自己一套的做法,以便于控琴。但是大部分的大提琴家,包括友友在内,都用直的撑脚,使拉琴的人身体不得不向前倾。友友对这个弯撑脚的印象非常深刻,要父母也替他换个弯的撑脚。

“儿子呀,”马博士说:“你可知道换撑脚对我们来说是很大的花费。花八十块钱去搞这个实在是太贵了。”但这个小伙子再三恳求,最后还是如愿以偿。

当友友跟伦纳德·罗斯上课的时候,老师留意到撑脚改了。“这是什么来的·”他一边问,一边用手指指着撑脚。

“呀,这个·”友友回答说,心里奇怪那个小改动这么快就给老师注意到了。“这是我的新撑脚。用这种姿势拉琴使我觉得很舒服。”

老师也没有再问什么了。

第二个星期,两师徒又讲起撑脚的问题。但这一次罗斯先生说得很清楚,绝对没有误解的余地。“我认为你应该改用原来的直撑脚。”对友友来说,这是等于一道命令。

在此期间,茱莉亚音乐学院里其他的学生,看见友友大提琴的撑脚弯了,也跟着把自己的撑脚弄弯了。他们心里想,友友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把撑脚弄弯的。

当友友回到课室里,同学们见到他大提琴的直撑脚,都觉得很奇怪。

他们有没有也改过来呢·

这个,让我们想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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