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友进了圣三一学校读书。马博士现在可以把注意力转到给儿子找一个大提琴老师的事情上了。想了又想,他决定把孩子交托给著名的大提琴家雅诺什·朔尔茨。在短短两年的时光里,由于友友记忆力惊人,这位“神奇小子”对许多常备曲目已经驾轻就熟,连他经验丰富的老师也吃惊不已,坦白承认非常喜欢这位“以闪电速度学习”的学生。
又是要替友友另外找一个老师的时候了。
艾萨克·斯特恩是位杰出的小提琴家,听过友友五岁大的时候在巴黎的演奏。当时他已察觉到,那个给大提琴衬得十分矮小的友友是天赋超凡的孩子,是“许多许多年才会出现的音乐奇才”。现在友友已经九岁了,这位苏联出生,以“支持维护美国文化”闻名于世的小提琴家,认为是时候去问问他的朋友和室内音乐合奏团演奏家伦纳德·罗斯,可不可以照顾友友。
罗斯出生在美国,年方二十五岁已加入了纽约爱乐管弦乐团,任乐团的独奏大提琴家,并受阿尔图罗·托斯卡尼尼之邀,出任美国全国广播公司交响乐团助理首席大提琴。他身为茱莉亚音乐学院的教授,无疑心里也暗中希望有个学生,将来可以代替他在世界大提琴家中的地位。他很高兴有友友这样杰出的学生。罗斯的梦想后来真的实现了,他曾告诉一位访问者说:“值得一提的是我有个学生,他现在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大提琴家之一。”Marjorie Barrett, Rocky Mountain News, Denver, Colorado, 25 January 1974.他指的学生自然是友友。
罗斯这位音乐大师很快就明白了他这位门生的期望,并了解他必须给友友在演绎伟大音乐作品方面有很大的自由。后来,两个人虽然年龄相差很大,却成为忘年之交。年长的大提琴家好像严父般对待学生,栽培他、充实他、欣赏他。一次,伦纳德·罗斯接受李察·索恩的访问,他说:“友友十一、二岁的时候,我已经帮他学好了最难拉的练习曲。他大提琴的技巧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完美的。
我自己也时常给他难倒了。”
伦纳德·罗斯可能给友友的技巧难倒了,但对一直密切监察儿子发展的雅文来说,技巧不过是家庭环境的产物。由于父亲是以分析、技巧、知性的态度看待音乐,母亲则灵巧地建议他不要忽视音乐的感人效果,友友的大提琴不再仅仅是一件有喉咙的乐器,它已经成为他身体和灵魂的伸延。
正如帕布罗·卡萨尔斯的大提琴撑脚在居所地板上划出的道道斑痕,显示出他的刻苦勤奋,友友也同样用刻苦和勤奋,像雕刻家一样,一板一眼地刻出自己的每一个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