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号哭的雪狼03

  

热合尔汗爸爸听了,问:“真的看见野狼了吗?多少?”

热合尔汗告诉爸爸,就一条。

热合尔汗爸爸又问:“什么狼?看清楚了吗?公狼还是母狼?”

哈萨克人有一个习惯,攻击羊群的恶狼可以打,其他的狼,特别是有崽的母狼,是不能打的。

热合尔汗说:“不知道是公狼还是母狼,听它叫的声音好凄惨,像人的哭声一样。”

热合尔汗爸爸没再问什么,连忙在门前的石桌上放开饭布,叫热合尔汗赶快洗手吃晚饭。爸爸告诉热合尔汗,吃了晚饭,赶快把作业做完,他还要去招待刚来到山庄的几位客人。

过了一夜,热合尔汗早上起来,什么也不记得了。饭一吃,骑上“赤豹”,上学去。

下午放学,热合尔汗仍沿着走惯了的那条近路回家。

可是,刚看见西边的“魔鬼城”黑黢黢的影子,离馍馍岭还有好远,“赤豹”又陡然停下来,抬起前蹄,一声嘶叫。

“赤豹”猛一抬前蹄,立起老高,热合尔汗差点儿摔下来,吓得一把抓住长长的马鬃。他拔出鞭子刚要抽“赤豹”的屁股,前面的馍馍岭上又传来一声狼嚎,号哭声跟昨天那野狼的声音一样凄惨。热合尔汗抬起头看看,没错,就是昨天那条花额黑耳朵的银白色的大野狼!他心里奇怪极了,这狼怎么了?昨天哭,今天又在这儿哭。听大人们说过,哈萨克人不能三次听到野狼的哭声,如果三次听到野狼的哭声,家里的牛羊就一定会遭灾。热合尔汗想,今天是第二次听到野狼的哭声了,要是明天再听到咋办呢?热合尔汗心里紧张起来,要赶快回家告诉爸爸,让爸爸想想办法。

一到家,热合尔汗就把馍馍岭上第二次遇到狼哭的事, 告诉了爸爸。

热合尔汗爸爸听了也觉得奇怪,正常寻食的野狼,为什么老在一个地方号哭,而且都让他儿子遇上了?是不是预示着家里的牛羊要有什么灾难?或者他的度假山庄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他想亲自去馍馍岭看个究竟。

趁着天还没黑,热合尔汗爸爸从帐篷里拿出猎枪,牵出自己的大白马,带上哈萨克高大的牧羊犬“犍犍”,叫热合尔汗带路,直奔馍馍岭而去。

橘红色的太阳,被“魔鬼城”吞得只剩一点边边。

落日余晖,给雄伟的天山雪峰镀上一层美丽的玫瑰色, 显得格外神圣而肃穆。山顶上的霞云,就似一条条彩带,绕着山尖尖盘旋。

这时,整个科克达拉大草原,变成了一幅绮丽的哈萨克族图画:草场收栏,牛羊入圈,家家包房上直直地冒着缕缕炊烟。夕阳下,一切的一切,显得那样地欢乐、祥和。

游牧了一天的哈萨克人,换上聚会的服装,弹着冬不拉,打起手鼓,载歌载舞,开始聚集到山庄前舞蹈和歌唱。

热合尔汗爸爸和热合尔汗,今天没有心思参加这样的欢聚,他们要去看一条号哭的野狼,不允许它将灾难带给幸福的草原。

馍馍岭快到了。

热合尔汗爸爸勒住马,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有狼嚎声,转身问热合尔汗:“你说的野狼呢,在馍馍岭的哪边?”

热合尔汗看看山下的路,说:“就是这边,我上学放学,都从这条路走的嘛。”

热合尔汗爸爸又向两边的山上看,哪儿也没有狼的影子。

热合尔汗爸爸和热合尔汗一起勒了勒马,又往前走了一会儿,热合尔汗的“赤豹”忽然立起前蹄嘶叫起来。

热合尔汗马上说:“爸爸,‘赤豹’一定是发现野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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