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打烊后,沈秋雨和派克笔就要老板把伙计们叫在一起。伙计们唧唧喳喳的,一边吃饭,一边聊着今天的趣事。派克笔见伙计们差不多到齐了,便说:“诸位,我们呢,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调查的。昨天,多伦路上发生了一起爆炸案,很可能是来这里的一个食客干的。所以,想让大家想想,昨天有没有见哪个客人有点奇怪的?”
伙计们唧唧呱呱地吃着饭,居然没有人理派克笔。面馆老板脸上挂不住了,起身道:“你们别光顾着吃,警察先生等着呢。哦,你们边吃边想啊。谁要是能提供线索,我这里有奖赏啊。”
派克笔向面馆老板投去感激的目光,又道:“奖赏自然由局里给,有特别的经费,何劳贵店破费呢?”
沈秋雨见派克笔也是历练得越来越会说话处世,心中好不喜欢。还是没有伙计吭声,老板为了打破尴尬,急道:“你们,都先别吃了!”
派克笔见老板这么说,赶紧劝解道:“大家先吃,先吃,吃的时候回忆回忆就好了。”
老板顺着派克笔的话头道:“平时你们那鬼机灵都哪里去了?”
派克笔便对老板道:“这不是机灵的事,要有个好记性,能记住客人的特点才行。”
“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背地里说客人的坏话啦。”老板不服气。
沈秋雨暗笑。伙计们也呵呵地笑起来。
“有一个客人——”一个小伙计骤起发言,“那人跟我要炸酱浇头,我说没有,他却跟我犟,说连炸酱都没有的面馆还是头一次见。”
“哦,这人长得什么模样,怎样打扮?”派克笔来了精神。
“他……等我想想。”那小伙计扒拉了两口饭,“长得很像个北方人,留着分头,戴副眼睛,很斯文。哦,他是个左撇子。”
沈秋雨和派克笔相视而笑。派克笔却问:“你们可丢了一条白毛巾?”
“嗯,是少了条。”老板说。
当夏一钧和董洁离开马斯南路寓所的第二天,沈秋雨却出现在这里。他在一个角落里蹲下,像是寻找着什么。当他惊讶地发现在砖缝里有一个小东西微微闪烁着铜光,便情不自已地将那个金属物抠了出来。那是一把钥匙,而这个藏钥之所是他和夏一钧十年前的约定。
沈秋雨打开公寓的门,走进去。房间陈设已非十年前了,焕然一新,一尘不染。沈秋雨便知,最近还是有人住过的,那么夏一钧就在上海,或者刚刚离开?桌子上摆着一张纸,非常醒目。沈秋雨过来,见上面写着:我们又要一起上课了!
沈秋雨会心一笑,将纸叠好,揣进了上衣的内兜。可他顿了顿,又把那纸掏出来,还原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