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这些,”韦尔德发现自己被埃尔德曼的热情感染了,“这些是什么品种?”
“看来您喜欢传统的花型,”埃尔德曼赞同道,“这是矮性的多花品种。这个‘婴儿法拉克丝’太漂亮了,您觉得呢?”
韦尔德低头看着一簇簇淡紫色和紫罗兰色的像绒球一样的花朵,点了点头。确实,这些比那些带着巨大花苞的正常品种更吸引他。它们让他想起那个花园,潺潺的小河从花园里穿过,还有花园里那间有着低屋顶的科茨沃尔德石料建造的小屋。
韦尔德意识到他又在回忆那间度假小屋,在那里他和他的旧爱度过了很多年快乐的日子。
“戴安娜,该进屋了,亲爱的!”
埃尔德曼夫人的声音打断了韦尔德的回忆,她正站在屋子的台阶上。尽管小女孩不情愿,可是沙赫德?辛格警员还是一把抱起她朝屋子走去。一路上女孩身子颤抖着,咯咯地笑着。
“我该走了,先生。”韦尔德说,“谢谢您允许我占用您的时间。”
“我想这不是占用,而是分享。再见。”
埃尔德曼陪着韦尔德和辛格绕过屋子走到一处堆肥处,埃尔德曼将刚才摘下的残花丢在那里,然后沉默地注视着他们离开。这情景不禁让韦尔德想起葬礼:所有哀悼者都走了,一个牧师独自站在撒满了花瓣的墓前。“牧师”是个不错的形象。真正的教徒对宗教的信仰也及不上埃尔德曼对园艺的热情。韦尔德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突然感到一丝嫉妒。嫉妒什么呢?当然不是巨大的花园,过分宽敞的房子,更不是他的夫人、他的牛、他的驴、他的用人——如果除了园艺工人和偶尔来打杂的以外还有用人的话。也许他嫉妒的是埃尔德曼看穿了自己,而且利用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