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文仍僵在原地,无言以对。倒是柴亦可抢先接了话茬,她搂紧身旁的杜泽文,对江悦摆出一副期艾凄楚的神情道:“对不起悦悦,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我爱泽文,一点也不比你少。我并不是想跟你夺他,我只求,求你允许我爱他一个月。只要一个月,好吗?”
她说的泪如雨下。
江悦登时无语。插足者哭的比她这个受害者都凄惨,这让她情何以堪?她愣愣地盯着杜泽文,泪慢慢溢满眼眶。即便她有多想挽留,可男主角都不表态她又有何话可言?她含泪而笑,对他们狠狠点头,转身大踏步离开。
杜泽文突然发疯似的挣脱开柴亦可,三两步追上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攥着她的胳膊,怯懦着叫:“悦悦……”
她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双眼落在他骨节泛白的手上,循着他纤瘦的胳膊到他温润明媚的俊颜上。最后直视他双眼。
眸底的焦灼不安渐渐暗淡下去。他绝望地闭上眼:“请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时隔这么久她依然清晰地记得她当时的心情,虽然她当时拼命抑制,可泪还是不小心淹了眼。她到现在依旧想不通那个对她死心塌地爱了四年的杜泽文怎么说变就变?刚恋爱那会儿,他一脸稚气的牵着她的手信誓旦旦的说,江悦,有你的地方就有我杜泽文。命中注定你的真命天子就是我,这辈子你别想再翻出我的手掌心!
只四年的功夫,所有的誓言便沦落成了谎言。
可笑!放任他一个月去跟她的好友亲亲我我去吗?江悦想都没想直接一巴掌甩到他脸上。然后决然转身。直到跑出很远,她才有勇气往后看。以往那个总爱跟小尾巴似的杜泽文有史以来第一次没追上来。这是不是就真的意味着,杜泽文真的放弃她了?
她心怀侥幸地从上午一直等到日落,直到夜幕四合,眼泪哭干依旧没见到杜泽文出现。
他们到底还是分手了,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的除了她还有她那些铁姐们儿。
有人纳闷:“这不能吧?杜泽文的脾气是众所周知的,这么多年了,这小子还是那德性。个子挺高,模样挺好,可就心眼儿忒少!人家一下套儿,这孩子指定硬着脖子往里钻。耳根子软的跟什么似的,那边只要一有人诉苦,这边指定抹眼泪儿!以前为这事儿,他可没少挨了骗!阴沟里翻了船,还一翻再翻,说的就是杜泽文这类型的。”
被人骗财就算了,毕竟他同情心太过泛滥。但被人把电话骗走就太说不过去了吧?一提这茬儿,江悦突然就想到他们刚恋爱那会儿。那日俩人约好去逛街,不料途中江悦有突发事件,打算给杜泽文打电话推迟见面,见面时间等她电话。等事情处理完的时候,已经是四个小时后,这会子正是阳光最毒辣的正午。江悦打电话联系他,却无论如何也打不通了。
江悦急匆匆赶到,一眼便找到了杜泽文。他颀长的身躯在毒辣的太阳下鹤然而立,他满脸通红地冲她笑,有些尴尬地挠着头:“电话借给了别人,他到现在都还没还我。我担心你赶来时见不到我着急,所以我没敢随意走动。”
江悦低头看他被汗水打湿大半的T恤,既心疼又生气。
她给他上教育课,他却听的心不在焉。最后还反过来劝诫她:“败类固然有,可其中却也不乏真有遇到困难的。世界之大人类之多,咱们不能因为一两个败类的存在就否决了所有的人,是吧悦悦?”
江悦登时哑口无言。她默默地望着他,忽地就想到“人在囧途”中的牛耿。这俩人的脾气真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单纯,执着,遇事乐观,不畏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