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左府神医(11)

日近当中,春风拂柳暖阳入室,撒下一地的金黄,春天好似不知不觉就来了。

外头的百灵鸟很有规率的叫三声。她放下手中翻了一半的书,眼光看向屋外,眼神轻轻眯了一下。好似难得的好心情,起身往另一条小路出院而去。

冬雪全化了,地下全都是水迹,却仍旧是渗着冬日的严寒。她一一踩过,走得极慢,似是有意欣赏四周的景色,绕过一条小巷穿过巷口,然后停在一颗腊梅前。

院里种的花很多,大都还没开始发芽,唯独腊梅开得早,枝头已经冒出了些包苞,不畏严寒。突然脑海里浮现刚刚那人,也是有着这般的顽固的性子,伸手拂上那包苞,唇边不由地轻笑。

半会,一阵风轻拂而过,带着细微的响动,她才缓缓的收回手。

沉吟半会之后。她未回身,冷冷地对着寂静的院子开口道:“何事?”

墙上飞下一道黑影,一身劲装黑纱蒙面看不出相貌,看了她一眼,双手抱拳行礼,态度极为恭敬。

“公子让属下通知小姐,袁不谦两日前,暴毙!”

她手间一滞皱头缓缓收拢,半会才沉声道:“他死于何处?”

“江北。”

“江北?”沉思一下:“慕席风的管豁地?”

“是。”

“那倒是死得巧了。”她轻笑一声,眼神微眯。

“公子也觉得事有蹊跷,未免太过巧合,所以才让我来请教小姐!”

“巧合?”她整了整衣角,弹去上面沾上的雪水:“慕席风是袁不谦的心腹,如此一石二鸟岂是巧合,凌家……倒是长进了不少。”

“那公子下一步……”

她未回答,眼神渐渐地沉了下去,抬头看了看天际,长叹一声,此事的确棘手:“待我再想想!”

“是!”那人躬身行礼,看了她一眼,侧身从腰间掏出一物递了过去道:“这是公子让我转交给小姐的。”

前面的人这才侧过身来,眼光淡淡的打在他手里的盒子上,半会才伸手接了过去。打开微的一愣,轻淡的眼里透出点点柔光,里面装着的是大小长短不一的银针,打造得极为精细,那针头还雕有细细的花纹。

“小姐习医,此物定是用得着”那人沉声解释道:“公子说如今袁家出了这事,确也走不开,今年自然是不可能再过来,所以才秘密命人打造了此物就当……”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才继续道:“就当是送给小姐的生辰礼物。”

“生辰……”她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像是想起什么有些出神。不远处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她顺势合上盖子,转手放在衣袖中,向那人使了个眼神淡声道:“我知道了!”

黑衣人再次行了个礼,然后身形一闪,再不见踪影。

过了一会之后,路那头才急匆匆跑来一个身影,见到她唰的一下就苦下了一张脸。

“小姐,您怎么在这里呀!”安苹跑得气喘吁吁,哀怨地走了过来:“奴婢都快把院子反过来了,这才找到你。”

“哦。”君思轻应一声,习惯性的勾起嘴角,又恢复到那个漫不经心的样子:“这回又是什么事?”

她这才想起找她的目的,指了指前厅的方向,正色道:“前几天来求医的那个姓祝的,刚刚闯进来了!”说完一脸愤愤不平。

“姓祝的?”那是谁?

“就是义剑山庄那个中毒的祝原,前些日子他弟弟祝骞,不是带着他来求医吗?您还记得?”

“嗯?”君思想了想:“不记得!”

安苹嘴角一僵,到底有什么事小姐才是记得的?

眼看着她越来越怨念的眼神,君思这才继续开口道:“然后呢?”

“然后您就让我把他赶出去了?”明明不过几天前的事,她居然忘得一干二净:“后来那人还来了三次,每一次您都命人赶了出去,后来那人没法,索性把人放在了咱们院里,打算硬让您出手救人。”

“嗯,然后呢?”

“然后……”她看了她一眼,嘴角又抽了一下:“然后您眼也不睁,就让人把他从墙头扔出去了。”

“哦。”她仍是淡淡应声,仿佛那个吩咐扔人的不是她。

“现在人家找上门了,原本那人只是中毒,结果那一扔,负加摔断了几根肋骨。这不,硬是要找您讨个说法不可。”那伙人到也无赖,亏他们还自称名门正派:“如今抬着人在前厅闹呢,说您要是不出去,就一把火把这都烧了。”

“哦。”君思仍是一脸的淡色。

安苹却早已经急得团团转,要万一真打起来,这院里大多都是女眷,可不会武功:“小姐您说现在怎么办呀?他们这是强逼您出去嘛。”

“嗯。”她沉吟一会吩咐道:“那就出去看看吧。”

“嘎?”这么轻易就出去了?安苹一愣,本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不理不问的,顿时有些错愕,却见她已经朝前厅走去,也只好跟了上去。

暗地咬咬牙,要是万一真的一言不和打起来,那么她……呜呜小姐,您可要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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